第27章(2 / 3)

一切手續具備的時候,就等待移送至法院判決的時候。省院以案件疑點多等理由遲緩了起訴,而就在此時檢察院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也是踏風而至。舒一晴聽到了這些消息後,速忙向上官邁克彙報。

上官邁克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在郢都縣發生的,恐怕我也推卸不了責任啊。上級打算把我調離這個是非之地,在這關鍵的時刻如果我離開了,勢必在群眾中造成極壞的影響,那我上官邁克清貧一世就難得洗清了。”

“書記,都是我連累你了。”舒一晴感到十分的慚愧。

上官邁克說:“這事不能怪你,我們都盡力就好了。為官多為百姓做點事情,我們也就問心無悔了。”

幾日之後,上官邁克離開了郢都縣。在群眾中間流傳著許多的話,有說好的,也有說差的。上官邁克成了政治的犧牲品,聽說被市裏掛了起來,沒有安排具體的職位。

上官邁克走後,郢都縣的縣長楊君森暫時代替了郢都縣的一切政務。上任後他沒有把矛頭直接指向舒一晴,反而向市委力薦舒一晴擔任縣委副書記。但是向笛文卻再次麵臨降職,他由縣委宣傳部副部長的位置調到了現創建指揮部任副總指揮。這是一個臨時性的機構,成立不到半年,一些人員都是從各單位抽調過來的,隻有向笛文是“實職”,但他沒有實權,上麵還有三個副主任。

在這種關鍵的風頭上,向笛文沒有去找舒一晴。他窩在家裏是悶了幾天,甘婷婷看出了向笛文的心思。安慰他說人活著總會遇到一些坎坷的,你盡力了,認真去做了就好了,如果你覺得實在委屈就幹脆辭職算了,憑你的能力在哪找不到一份好工作。”

向笛文是傷心得不行,真是到了辭職的地步。但是他又不得不委屈自己,家庭情況還不是很好。甘婷婷的乳房問題在他的內心深處,憂慮和擔心凝固成了一塊石頭。每次他看到甘婷婷那異常的表情他就心驚肉麻,他生怕甘婷婷的病會複發。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總是甘婷婷溫暖的擁抱讓他平息了心中的痛苦。事業上接二連三受到挫折之後,向笛文比往常更加珍惜了甘婷婷。他誓言用一生的時間去救贖,要好好地愛甘婷婷,珍惜這有限的一生。

其實一個人的生來都是注定的,老去也是注定的。中間還會有一些幸運或是不幸的事情發生,這都是無法變革的事實,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能力盡可能地去改變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包括命運。向笛文明白這個道理之後,他的痛苦也就少去了許多。

這天的太陽異常的明亮,是冬日裏最難得一見的好日子。一縷陽光穿過窗台上那厚厚的擋風玻璃,照在辦公室內的椅子上。舒一晴與網友亂扯著一個關於魯迅文學獎的話題,與她一樣一群對詩都不了解的人在賣力地叫喊著,都在想為自己的論點爭得論據。

社會還真的有陰暗和光亮的兩麵,這與太陽好似沒有多大的聯係。之前也許沒有,她真切地感覺到現在有了。自然界的東西與人是有著關係的,這就是太陽。皆非啼笑的是這人能影響太陽?她微微一笑,關上了筆記本。

躺在冬日的懶陽下,感覺沒有半點的冷。她在想著孩子的問題,孩子到底是該劃歸給泰爾內還是自己呢?畢竟孩子不是他的,掛在他的名分下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如果不掛給他搬出老黃曆自己還得深陷泥潭。沒準還會引發一次激烈的世界大戰,那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泰爾內雖然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是他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人到了一定的份上都會發瘋的,一旦他知道了真相狂鬧起來,自己將會是一無是處。想到這她還是小心謹慎了起來,泰爾內隻要不找自己要孩子,這孩子她就一個人負責。不問她親爹是誰,等到長大了再向孩子解釋。

她正思索著這個沒有結果的問題時,門被敲響了。舒一晴迎了上去。

是秘書小鄭。

“書記,出大事了。”

“什麼事,中京礦業集團郢都公司采礦點垮塌了。”

“什麼?情況怎麼樣?”

“死傷達40多號人。”

“我的天。”舒一晴慌忙拿起電話向楊君森彙報。

楊君森的手機已關機。

舒一晴來不及多想,立即隨同秘書驅車趕到位於郢都縣以北十五公裏外的采礦點。就在舒一晴剛剛到達采礦點的時候,接到了楊君森的電話。

“封鎖消息,不要向上級彙報。”

官場黑幕讓舒一晴倍感蒼涼,她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死去的那些幽靈。感到現場時,已是人山人海了,一些密密麻麻的人頭在蠕動著。側耳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哭泣的聲音,那聲音變得十分的微弱。

她站在那裏,束手無策。她不能給這些難友一個合理的公道,也說不出一句安撫的話來。死亡對於一個人來說,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隻是這樣的死亡對於這些生命來說就太冤了。

楊君森是在晚上趕到礦區的,他沒有與百姓見麵。在礦區邊緣看了一眼之後,就隨同礦區幹部休息去了。這礦難死去的都是些本地人,都是一些大字不識的農民。家屬都想礦區給個說法,沒有人出來給他們一個答案。終於可憐的老百姓憤怒了,拿起地上的石塊往礦區大樓砸去。玻璃嘩啦嘩啦地從窗戶上掉了下來,隨後變成了晶瑩般的碎片。

人的本性是生下來就注定了的,楊君森在這個事情上作出的處理讓舒一晴心疼。他沒有給百姓賠償一分錢,硬把這裏的人封鎖在了村子裏。

古代縣令才是個七品芝麻官,楊君森的膽大妄為讓舒一晴心驚肉顫。她知道自己是脫不了幹係的,出了問題隻會是下水。

舒一晴想了許久之後,決定自己不能跟著去做這種沒良知的事情。她給向笛文打了個電話,讓向笛文去辦接下來的事,否則自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天晚上,楊君森在縣委辦公室裏鬼哭狼嚎地叫喊著,他在下指示,下命令。聲音很大,震動了縣委大院。秘書們跑上跑下,樓梯上腳步聲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