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晴說如果有選擇的餘地，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這個地方，你在工業園幹得好好的，換到這裏來工作做好了功勞也是縣裏的，沒做好那得降職的。”
向笛文說：“組織部長已經找過談話了，說是縣裏的意思，不服從組織恐怕不行啊。”
舒一晴說我跟你打個電話給組織部長，看是誰的意思。”舒一晴給組織部長打去了電話，在常委裏麵她雖然不算是資曆老的，但是也算是縣裏的紅人。
“書記你好。”縣委班子都互存有對方的電話。部長很是熱情，說的話也很貼切。
“我想打聽下向笛文調整的事情，這幾年他不是在工業園幹得好好的嗎？”舒一晴的話還沒說完，那部長就打斷了她的話。“你也知道，這正科級幹部的調整我們是作不了主，擬用名單都是書記縣長定的。”
有關人事的問題都是很敏感的，舒一晴也不好再打聽是書記的意思還是縣長的意思。如果是上官邁克擬的名單她還能說得上話，縣長就沒法了。
縣長楊君森是從鄰縣調來的，年齡不比李貧窮小，資曆也不比他輕。而且他的舅子是省政府常務副省長上官邁克，之前他一直在縣委常委的位子上不得重用。自從他舅子飯誌得調任省政府常務副省長之後，他從一個小縣的常委一下子就跳到了郢都縣的縣長位子上。
這條老牛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自從調任郢都縣縣長位子上後與上官邁克鬧不快。表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開會的時候一正一副都挺自在的，也沒有越權坐過位子。兩人還有說有笑的，給人的感覺是兩人挺和睦。
那一次大會上可就不同了，那是晴天突然下冰雹。政法工作是縣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管的，頭銜就是縣委政法委，當然開大會請了書記就不請縣長。會開了一半的時候，楊君森可是搖頭晃腦地走進了會議廳，裏麵坐了全縣5000多名公安幹警。
已經是晚秋時節了，本來天氣就冷了。楊君森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係著一條大紅領帶，手裏還捧著一件西服，往主席台方向走去。如果換作是平常，縣長來親臨會議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還不去門口接。這一回，誰都不知道他要來。
上官邁克定神一看，那不是楊縣長嗎？沒通知他開會怎麼搞到會議廳來了，找人打個電話不就得了。還是政法書記反應靈敏，立馬下了主席台。他迎著楊君森，楊君森一句話也沒說避開政法委書記徑直走了上去。發言的人還在發言，他一直走到主席台發言席上，將發言人手上的話筒接了過來，做了下鬼臉。在嘴上吹了兩下，呼，呼。對旁邊發言的民警說：“不好意思啊，耽誤下你的時間。今天是開什麼會？”他故作不知，然後仰著頭看了下會標。“全縣政法係統工作會。”他一個個字咬得很清楚。“公安是誰管的？是縣政府吧？怎麼開這樣的會不請我縣長來呢？搞什麼東西？”最後一句就像是打炸雷一樣，震撼了在場人的心靈。他又看了看主席台說上官邁克同誌倒是可以不請嘛。”說完之後，又指著下麵開會的民警說：“十四排那幾個，警服都沒穿來開什麼會。十五排那個，開會可以吸煙嗎？請公安局長把名字記下來下午交給我，不開除幾個人是不行了。公安局長不交名單可以，那就先免了你。你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我管不了別人，你還是管得了的嘛。”
全場一片沉寂，政法委書記把自己坐的位子讓給了楊君森，還在前麵放了塊牌子。楊君森沒有坐下。“今天的會既然沒請我，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開會吧。”
這個事情還真就讓一些民警吃了虧，派出所長免了職，吸煙的民警還真開除了。
被楊君森這麼折騰一下，上官邁克還真是沒麵子了。他是怒氣衝天又不好正麵交鋒，要是自己接上了話那肯定是當著幾千人的麵大吵大鬧。不僅書記失去了威信，麵子也沒地方擱了。
不久之後，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就調走了。他去了省廳，表麵上是提拔了。其實他調到那裏去隻是辦公室的一個打字員。
如果這名單是楊君森擬的，那不是自討苦吃。舒一晴給向笛文打去了電話：“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事情恐怕是沒辦法改了。”
向笛文大概也知道了話裏的意思，他本來還想去活動下的，現在哪也不想去了，就躺在家裏等待宣布。
那天早上，舒一晴接到縣委的電話，說要宣布一批幹部讓她參加會議。所有的常委都到了，棋怎麼下誰都是蒙在鼓裏。
在主席台下坐著一位打扮得妖豔的女人，舒一晴定神一看是黃曉妮。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八點半鍾，上官邁克、楊君森也都到了。這次調整讓舒一晴十分的意外，黃曉妮都提拔為縣計生委主任，向笛文調縣委宣傳部當副部長。
這個結果對於一心幹事業的向笛文來說顯然是當頭一棒，會議沒有結束他就離開了。黃曉妮得意地坐在那裏不時與楊君森眉來眼去的。
晚上八點鍾，舒一晴接到了上官邁克的電話讓她去他的住處。舒一晴沒有多問，按照領導指示去了。
上官邁克的房裏亮著燈，舒一晴敲了幾次門都沒有人來開。她撥打上官邁克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她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幾分鍾後，上官邁克從樓下匆匆地上樓了，後麵跟著向笛文。
上官邁克邊接電話邊掏出鑰匙來開門，開門後他掛斷電話給舒一晴和向笛文倒了杯茶葉水。
上官邁克說：“今天的情況你們都看到了吧，向笛文本來我是打算提拔的。我已經報請了市裏，市裏都打算來考察的。現在沒辦法了，不要緊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絕對不能因為這次的變動而打消了積極性，你做出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謝謝書記的栽培，有您這這番話我就知足了。”向笛文說。上官邁克說：“舒一晴我叫你來是因為下一步恐怕矛頭要指向你了，公安局長已經整走了，聽說近期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也要換，將我們現在的政法委書記調到市公安局去當調研員。這些都是上麵定的，市委也沒有辦法，我向市委書記彙報過了，他隻能按照上麵的意思去辦。”
“隨它去吧，我巴不得去個清淨的地方混日子，我的身體也不好正需要修養。”舒一晴說。
上官邁克說：“黨培養一名優秀合格的幹部容易嗎？你得端正自己的態度。聽說黃曉妮現在與你的丈夫泰爾內在一起，你可以利用這個把黃曉妮查出來。黃曉妮現在是個雙麵人物，在北京是你丈夫公開的妻子，在郢都縣就是楊君森的情人。隻要有了這一手證據，不怕他楊君森有多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