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第18章

一聽人大二字,舒一晴就像是當初聽到自己患病一樣。開始是驚訝,隨後就平靜了下來。反正自己已經對仕途無所謂計較了,去哪都好。在舒一晴的眼中人大的確是個閑職。政府裏的好多幹部給人大編了幾句順口溜,視視察,調調研,喝喝酒,兩會期間舉舉手。所以說到人大,大家都望而卻步,把人大看作是二線不說,少數人還認為人大是個養老的平台。

“你願意去嗎?”上官邁克打斷了舒一晴的思緒。

“服從組織上的安排。”舒一晴說。

“等你病好了,你可以向組織提出要求。”上官邁克說。

舒一晴點了點頭。

“現在人大常委會正好缺少一名女副主任,你就上任去吧。”這個宣布還是讓舒一晴十分的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掛了一年多的政府黨組成員,一躍當上了人大常委會副主任。

舒一晴暗灰色的臉上現出了笑容,大概因為心裏高興,相貌也顯得親切了。謝天謝地不是副調研員。她溫柔地說:“謝謝書記的關心。”

上官邁克站了起來,微笑著說:“現在的病情好了點吧,一直沒有去醫院看望你。”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了個紅包來。

“別,別,書記,真的是受當不起啊。”

“你就真見外了,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舒一晴說啥都不願意收。

“你要是不收下我可就生氣了,我的一點心意。”

“這怎麼行呢?”

“有什麼不行的,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一定收下。”

舒一晴熬不過上官邁克還是收下了。

回家的時候,已近黃昏了。落日的餘暉灑在橫穿郢都縣城的一江秀水上,顯得十分的愜意和美好。漁船從遠去悠然而來,給江南的水鄉增添了幾分愜意。

自從患病以來,舒一晴幾乎是斷絕了與好多朋友往來。這不是她的本性,她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喜歡在憂愁的時候與朋友一起分擔,快樂的時候與朋友一起分享。因此擁有了一大批的朋友,這批朋友的友情都很深。現在她特別的不希望這些朋友知道自己病了,她害怕自己一個病態的樣子出現在朋友的麵前。知道舒一晴這種心態的朋友,都批評她的不是。

現在上官邁克給她安排了個好去處,去了這個地方更加好遮身了。可以不在任何公開的場合出現,更不需要以政府的名義去接待任何人,隻需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同學,朋友的聚會她一律是以各種理由推脫,有些朋友需要托她幫忙辦事,她也是打電話能辦的事絕不露麵。必須出麵辦的事情也是想盡一切辦法委托他人出麵。這是一種很不正常的表現,舒一晴知道自己的心理出現了一些問題,她也在極力地調整。

回到家的時候,泰爾內還是沒有回家。這讓舒一晴好不容易好過的心情又悶了起來,太不像話了,有這樣對待一個家的嗎?孩子在媽媽那裏,空蕩蕩的房間裏蕩起了絲絲傷愁。

站在窗台前,看著天空上高掛著的明月她的心緒起伏著。就這樣下去,這個家庭豈不支離破碎。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更不願意離婚。她不想孩子沒有父親,如果沒有了父親自己養大一個孩子雖然不在話下,可孩子少了父親的關愛是多麼的可憐。

夜半裏,泰爾內回來了,滿身都是酒腥味。“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不用你管,你管不著。”泰爾內的話裏帶著嚴重的諷刺,舒一

晴的心裏就像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疼痛不已。

“你跟我說清楚,要是不說清楚你就別睡覺了。”

“說清楚什麼?你是誰啊,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這是結婚以來,泰爾內第一次衝著舒一晴發火,發火時的樣子就像是一條畜生。言語就像是一把刀刃四處亂紮著舒一晴的心,她沒有任何的設防,每一刀都刺在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要不是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還需要她去撫養,她真的是想一刀了卻他的生命。

“你跟我滾出去。現在就滾出去。”左鄰右舍的人聽到吵鬧聲都來了敲門,大家都想不通,和和美美的一家不缺一分錢,怎麼就鬧得這麼凶呢?

最終泰爾內還是被舒一晴從屋內趕了出來,見到門口圍著的人,他灰溜溜地從人縫裏逃跑了。房內隻剩下舒一晴嚎啕的哭泣聲。這麼好條件的家庭,照樣會大吵大鬧,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鄰居嘰哩咕嚕地說。以後這麵子往哪擱呢?舒一晴開始有點後悔了,不應該和一個酒醉的人對抗,這樣以後怎麼出門,怎麼去麵對那些熟悉的麵孔。

一連幾天,舒一晴都沒有出門。她把自己反鎖在屋裏,泰爾內給她發過短信,也打過電話。都是一些道歉的話,說自己喝多了,醉了,發了點酒瘋,誠懇地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夠原諒自己。舒一晴哪有那麼容易哄,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聽了別人的幾句甜言蜜語就投懷送抱。如今她再沒那麼傻了,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上當了。

“要是你再不理我,我就回北京去了。”

“你走吧,走了就永遠都別回來了,你這麼久沒回來我不照樣過得好好的嗎?你放心,沒有你我照常會過得很好的。”

接下來,泰爾內沒有再回信息了。房間裏平靜了下來,睡意如浪潮般鋪天蓋地而來。舒一晴還未來得及作準備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與現實中完全不一樣,人可以飛簷走壁,鳥可以與人說話。魚兒可以不下鍋,可以與人交成朋友;扁鵲還會變成美人兒。

泰爾內是當天晚上還是第二天離開郢都縣城的,舒一晴完全搞不清楚。泰爾內這一走,再次回來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泰爾內離開郢都縣城不久,一場風暴般的消息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裏。泰爾內因涉嫌嫖娼被抓進了班房,舒一晴知道這個情況後,她去了北京,那時已經是宣判後的半個月了。一個高層白領就這樣塌陷了,成了一隻任由別人宰殺的羔羊。

泰爾內是碰了導火線,得罪了集團高層。高層領導想要致他於死地,找個害他的借口,於是設局讓他鑽了個圈套。

那天,公司裏新來的秘書請泰爾內去度假村吃飯。晚上沒有回公司,女秘書叫了兩個冰清玉潔的美女來陪泰爾內玩撲克。晚上10點多鍾,美女從外麵租來了3張影碟片來看,內容是一個外國女人在洗澡,裏麵沒有男人。隻看了半盤,泰爾內就按捺不住了,與其中一個女人上床去了,另一個女人還在接著看。正當泰爾內打算與女人發生關係時,門被人一腳踢開。攝像機,照相機,一片哢嚓過後,一個男子衝了過來抓住了泰爾內的頭發,將他按在了床上。女人慌慌張張穿上了衣服逃跑了。“將他銬上帶回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