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招商引資的任務不光是下在工業園管委會的,工業園管委會的任務與其它的平級單位是一樣的,全縣所有的單位根據實際情況都下了死任務,這個任務是必須完成的,要是沒完成那就得免職。

有了這些硬規定之後,工業園紅紅火火地開工了。一個個企業落戶了工業園區,往日那個無人問津的單位,如今是喜氣臨門。

向笛文正被一夥人圍得團團轉的時候,上官邁克的秘書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了點什麼。

“各位先失陪下。”他端著酒杯來到了上官邁克的桌子邊。

他的眼睛無意落在了與上官邁克拚酒的泰爾內身上,旁邊安安靜靜地坐著舒一晴。 ,

他沒有意料到他們也會來。他更明白書記的意思。

“過來,過來。”上官邁克做著手勢讓向笛文站到身邊去。

“我跟你們介紹下,這就是縣工業園管委會的主任向笛文,現在是副處級幹部,縣政府黨組成員,我們縣裏最年輕的副處級幹部,還是單身。”

泰爾內之前與向笛文挺熟的,而且知道是舒一晴的秘書。向笛文看了一眼舒一晴,舒一晴的臉色顯得非常的平靜。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我敬你,泰總。”

“不,不,我敬你。”

“泰總,郢都縣還要你多關心啊,你就別客氣。”上官邁克補充說。

“好,既然書記這麼說,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泰爾內端起杯子,仰起頭一飲而盡。

向笛文卻突然感覺到一種別樣的感覺在血液裏行走,他知道接下來舒一晴是少不了敬她酒的。

“舒一晴之前還是你的上司啊,你更應該多敬她。”上官邁克說。

向笛文拿起酒瓶倒了滿滿的一杯。

“我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舒一晴說。

向笛文看著舒一晴那熟悉的眼神,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波動。

“我敬你。”向笛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個舉動讓大家目驚口呆。

泰爾內喝得有點醉了,他用通紅的眼睛盯著向笛文說:“老弟,原諒下,我不能再敬你的酒了。”

那個晚上向笛文似醉非醉地住進了湖州大酒店。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打開一看。隻有幾個簡單的字。“睡了嗎?”是舒一晴發來的。

“還沒有。”

“沒喝醉吧。”

“沒有。”

“你要跟我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不喝行嗎?”

“當然行。”

說到這向笛文沒有再發了信息。

手機又嘀嘀地響了。

“你回家了嗎?”還是舒一晴的信息。

“沒有呢?”

“怎麼還不回去呢?”

“今晚不回去了。”

“住哪呢?”

“酒店啊。”

“湖州嗎?”

“是啊。”

“我也住在這呢?”

舒一晴問了向笛文的房間之後,就沒有再發信息了。

就在向笛文進人朦朧睡意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誰啊?”向笛文沒想到舒一晴會背著丈夫半夜裏悄悄地溜到自己的房間裏來。他從門孔裏一眼就看出了門外的人是舒一晴,他甚至都不敢開門。最後還是把門打開了。舒一晴闖進房間,還未等向笛文將門關好舒一晴就猛撲了上去。

“你是嫌棄我了嗎?怎麼不跟我聯係。”

向笛文用力推開了舒一晴。“不要這樣。我不想惹來非議。”

“你放心,泰爾內喝醉了,現在正如死豬般睡著了呢。”

這麼些天來的忙碌讓向笛文疲倦不堪。他搖了搖頭地說:“回房間去吧,有什麼事改日再聊,我實在是太累了。”

“想喝水嗎?我幫你燒點水吧。”

“那好吧。”向笛文知道舒一晴沒那麼容易打發走人。

燒開水後,向笛文已經睡著。他根本不知道舒一晴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敢肯定舒一晴不會留下來,從白天她那臉上掛著的笑容裏可以看得出來。

德國著名作家雷馬克在《凱旋門》裏寫了一段這樣的對話:“我的天哪!不要那麼自尋煩惱了!要擺脫一個女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偶爾去找她們來睡一次覺。不要讓你的幻想著了魔,誰願意將一件自然的事加以戲劇化呢?”

向笛文的想法是相反的,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去跟舒一晴有任何肌膚上的碰觸。該柔的時候就要柔,該剛的時候就一定要剛。雖然沒有直接下驅客令,至少冷漠得會讓人心寒。

夜半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靜得可怕。可以聽見樓下車輛來回的車輪聲,那聲音時有時無。

安靜下來的時候,他才感到一個人的夜晚是多麼的孤單。“這是命運注定了這樣的人生。”向笛文覺得是命運的不薄導致的結果,否則現在應該還過著讓人羨慕的生活。有些人把事業看得非常的重要,而向笛文覺得愛情比事業更加重要。事業是催生生活好壞的根本,而愛情是生活的原料,如果沒有了愛情,生活肯定是沒有滋味的。他想起了甘婷婷,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呢?乳癌還在折磨著她嗎?

外表越是堅強的人,內心則表現得非常的脆弱。要不是突然迎來這樣的風雨,她也就不會作出如此的選擇。閉上眼睛想想,比起突然的死去,這樣的命運還是要好得多。命運裏有這麼個坎,是邁不過去的。那是命,上天注定了的命。而這個命注定今生與向笛文有著無法割斷的糾纏。

自己疼愛的甘婷婷,如今為人妻了。還去與她勾勾搭搭嗎?即使是看見她死,也該放手了。活著不再是自己的人,死了也不是自己的鬼。難道是她咎由自取嗎?還是自己太鐵石心腸。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心已經被甘婷婷掏走了,不知道被掏到哪去了。

閑著的時候,舒一晴駕駛著奧迪在郢都縣的沿江路上漫無目的地兜著風。在那繁華的大街上,看著匆匆的行人和來回穿梭的車流,思緒也變得匆匆起來。許多被遺忘已久的過往,不知何時隱上了心頭。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恍然間似乎遇見了兒時的自己:童年,像一條絡繹不絕的小溪,緩緩地流在了心裏。在這條小溪裏,既有歡樂的笑聲,也有傷心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