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3)

第16章

向笛文的心裏泛起了異常的滋味,怎麼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些許日子不見了,舒一晴變了許多。在化療的過程中,向笛文清楚地看見舒一晴的臉色:蒼白。眼睛幽沉、寧靜,精神幾乎是哀求的,脆弱得很。

向笛文走到了舒一晴的床邊,用手在她的額頭上試探了下,好冷,還有許多的汗珠。

“怎麼了?”向笛文關切地問。

舒一晴搖了搖頭。

“想吃點什麼嗎?”

“你去幫我賣瓶水來吧,口裏好幹。”舒一晴說。

“不能喝水。在化療的過程中嚴禁進食。”醫生聽見說話聲走了進來。

向笛文沒有作聲,靜靜地站在旁邊。

這次化療向笛文全程陪著,兩人的關係沒有那麼多的拘束了。在向笛文的心裏沒有再把舒一晴看得那麼神聖了,她也是個女人,

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的現在跟過去一樣,過去都是由一個小孩子長

大的。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沒有一點錯綜複雜的瓜葛。舒一晴被向笛文帶回了家,他帶回的不是領導,更不是上司,他帶回的隻是一個女人。

走進向笛文的家門,舒一晴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她覺得這個家布置得有條不紊。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向笛文提出了這個唐突的要求。他沒有正眼看舒一晴。

“嗯。”沒想到舒一晴答應了。

向笛文緊緊地抱著舒一晴,那簡單的一個擁抱,突然變成了一股強烈的壓力。在舒一晴的心裏麵,有了點需要抗拒的力量,她用手推了兩下,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再用大點力氣,向笛文就真的被推開了。在她的心裏也並不完全需要他,可是那股力量驅迫著她,仿佛一種慢性的山崩。

“我喜歡你。”向笛文把嘴唇貼在舒一晴的耳朵裏說。

甜蜜的字眼在舒一晴的腦海裏回蕩。溫柔的虛偽的字眼,兩個肉體簡單、熱烈、殘酷的相互吸引,幻想、熱情編織成了彩虹。

向笛文將嘴唇慢慢地移到了舒一晴的嘴唇上,舒一晴張開了嘴。就像是萬粘膠般,兩人的嘴唇緊緊地粘在了一起。

向笛文試探著去解舒一晴的褲腰帶,沒有解開。就這樣結束那場瘋狂的親吻。

“我現在該回去了。”舒一晴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鍾表說。

向笛文再次抱住了舒一晴,他想再次用猛烈的親吻來陶醉她,讓她不省人事。“我要你今天晚上呆在這,不許你離開,隻要今天晚上這一夜。”

舒一晴推開了向笛文。搖了搖頭。“我得回去,我不能做對不起老公的事情。”

“也許你老公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呢?”

“不會的。”

“怎麼不會?他跟別人結過婚,拋棄過別的女人,你就沒想過他同樣也會拋棄你。”

“可我是真心愛他的。”

“他是真心愛你的嗎?”

“是啊。”

向笛文知道這樣爭辯下去是沒有結果的。

舒一晴推開了向笛文,慢慢地後退了一步。“我們以後再不要了。”她的聲音很低,簡直有點兒像威脅。

“為什麼呢?”

舒一晴沒有回答。

“那好吧,你回去吧。”向笛文發出了逐客令。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啊。”她知道向笛文在生氣,她想改變一種方式來安慰他。

向笛文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在想辦法怎麼征服舒一晴。

她笑了起來,這不是真正的微笑,這是內心的光芒,仿佛有人在她的心裏點亮了一盞燈,這光芒漸漸地上升到了她的眼睛。

“你真生氣了?不會是真的吧。”

他覺得她即使是不願意留下來,現在他也要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站了起來,吻著她。“我知道你會這樣的,你不能這樣,現在我要走了。你不必送我回家,我可以獨個兒回家。”

她走到了門口。“以後不必到這裏來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晚安。”

舒一晴走後,屋裏就隻剩下向笛文一個人。他就像是一隻落魄的狗,無可奈何得隻能喘氣。

他走到牆邊,開了電燈。他微微地囉嗦了一下。無意中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條未揭曉的短信。

“一定還在生氣吧,你也太心急了。我是不會與一個沒感情的男人發生關係的,希望你能夠理解。”

看著這條信息,向笛文想笑。這是一個欺騙過丈夫的女人,她跟男人上床有兩個條件,不說向笛文也猜到了。一個是能夠讓自己光耀,另一個就是有著真實感情。前者不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的交易,隻要地位,後者是發自內心的。這就是她時常所說的,一個人必須要有兩三個永久藏在心裏的知己。

泰爾內意外地被北京總部調走了,臨走前給舒一晴留了一輛奧迪。叮囑她不要上班了,自家又不缺錢。舒一晴答應了。

泰爾內走後不久,縣裏開始了換屆。這麼重要的會議舒一晴一定得參加,幾個月後出現在大夥麵前時她依然打扮得很漂亮。買了個假乳房挺在了胸部上,怎麼也看不出來。大夥跟她打著招呼,有說有笑的。

很快舒一晴聽到了自己的情況,被任命為副調研員。我的天,這明顯是個閑職。隻有辦公室,沒有具體分管的線。大家都知道舒一晴已經有幾個月沒有上班了,請了病假。

那天晚上舒一晴去找了書記,書記很不耐煩地說:“你身體不好,不適宜擔任正職了。”

“可這是退休的人擔任的職務啊,我馬上就可以上班了。”

“這是市委常委會的決定。”

“你怎麼可以這樣呢?”舒一晴的聲音很大。

“出去,出去。”

“你這畜生,你之前是怎麼對我的?”舒一晴很激動。

她坐在周粥的房間裏。現在顯得更纖弱了。皮膚底下的肌膚仿佛沉陷了下去,好像用一個精細的針啊什麼的從裏邊挖了個窟窿。她的儀容,更顯得瘦削,而皮膚也好像很容易被撕裂的絲綢了。

“畜生。”那聲音很大。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那之後,舒一晴沒有再去上班了。

她本來都不在乎這些了,她打算主動請示退出,掛在一個閑職上,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把自己當作性奴隸的周粥竟然是一隻變色龍。一隻極不負責的畜生。她不服氣。她不想去忍受,也不願意去忍受。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受害者,卻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為她說半句話,大家都認為她是個賤女人,這是罪有應得。

安靜啊,安靜啊。她無數次安慰自己,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了,否則下場很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