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也睡不著了,甘婷婷還在為剛才的哭聲心悸得難受,而向笛文卻因為腳趾疼痛難耐怎麼也無法人眠。向笛文沒有責怪甘婷婷,還是緊緊地把甘婷婷摟抱在懷裏。聊著一些過去的事情,這些事情都與乳房無關。聊到迷迷糊糊的時候,甘婷婷問向笛文:你說沒有了乳房你還像從前一樣愛我嗎?還會給我幸福嗎?
向笛文沒有立馬回答,他把嘴唇緊緊地貼在了甘婷婷的額頭上,用力狠狠地親了下說:“我會永遠永遠都愛你的。”聲音不大,甘婷婷卻聽得非常清楚。向笛文的話就像是一股強勁衝擊全身,她伸手繞過向笛文的脖子抱得很緊,讓人感覺有些窒息。向笛文沒有推開甘婷婷,她知道她是在展示自己的愛意。一旦拒絕會傷及到她,寧可自己呼吸困難也不作聲。
外麵天色大亮,走廊裏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大概是護士去哪個病房,這麼早還沒有到用藥的時間。噠噠的腳步聲過後,緊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十有八九是哪個病號病情告急了。果真前後不到五分鍾,又聽見了嚎哭的聲音。後來打聽到,那個小夥子果真昨晚去見了閻王爺。早晨打開病房門的時候,門口還留著一堆燒過紙的灰燼。能不能換個病房?護士來查房的時候甘婷婷說。隔壁死了人,我睡在這裏害怕。護士滿不在乎地說,換到哪間房都是一樣的,醫院裏哪間病房沒有死過人。護士說的是實話,哪間病房沒有死過人呢?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個地方。向笛文提出晚上回家住,醫生卻不怎麼同意。
護士離開之後,向笛文用手在甘婷婷的肩膀上用力地按壓了下說盡快手術吧。”甘婷婷點了點頭。她好想迅速逃離這個預期的痛苦,舍棄一隻乳房決定著以後的生活。生命是一次性的東西,丟了就再也沒有了。而少去一隻乳房不見得一定要命,留住這隻乳房就一定會奪生命。目前的狀況就像是一架出事的飛機,緊急跳傘是唯一逃生的機會。婷婷,我會永遠愛著你的。向笛文深情款款地看著甘婷婷那張熟悉得有點陌生的臉,他生怕一離開視線就忘記了甘婷婷那張臉。所以他的眼睛一直停放在她的臉上,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發現自己真的是離不開甘婷婷,這個女人與她走過了一段很長的路。這段路走得很艱苦,雖然沒有多大的傳奇,其中卻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經曆。看著眼前這個棄離父母與自己真心相愛的女孩,向笛文再次緊緊地抱住了甘婷婷。
甘婷婷蜷縮在向笛文的懷裏,就像是隻病貓蜷縮在母貓的懷抱裏一樣。她想得到保護,在這個時候隻有偎依在他的懷裏才是最安全的。甘婷婷出了事,向笛文的心一直在發抖。他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好好睡覺了,他實在是太累了。現在他知道了,隻有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她才不會害怕。
病房的門已經開著了,護士進來時打開的。向笛文伸手去解開了甘婷婷脖子下的紐扣。你要幹什麼?甘婷婷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向笛文問。我要再摸摸你的乳房。不要啊,被人看見多不好。不怕,誰想看就讓他看吧。不行,把門關上吧。向笛文聽了甘婷婷的話,把病房的門關上後迅速回到了原點。手伸進了甘婷婷的胸部,在那隻快要切割的乳房上翻天倒海。向笛文第一次在甘婷婷的身上做到得心應手的動作,我是心疼得你快要瘋了。甘婷婷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纏著向笛文,向笛文完全被那情感的浪潮陶醉了。他猛烈地掀起了甘婷婷的衣襟,一對白色的鵓鴿裸露了出來。我想吃可以嗎?還沒等甘婷婷允許,向笛文將頭埋在了甘婷婷的胸部。就今天做手術吧。甘婷婷說。向笛文根本沒有聽見甘婷婷在說什麼。向笛文把甘婷婷淩空拖了起來放在病床上,甘婷婷完全失去了知覺,甚至護士敲門都沒有覺察到。向笛文在用力咬著甘婷婷那對白麼的鵓鴿時,甘婷婷一次次哎哎地叫著。用力咬,再用力咬。甘婷婷不停地敦促著向笛文,向笛文知道甘婷婷已經到了完全失控的地步。他將手滑進了甘婷婷的下身,甘婷婷反應到了向笛文的舉動。將手搭在了向笛文的手上,沒有讓他伸進去。向笛文猛烈地咬了一下那隻乳房,甘婷婷的手像觸電一樣鬆開了,向笛文迅速將手伸進了她的下身,在她那陰森森的樹林裏飛舞著拳腳。倆人被這奇異的變化鼓舞著走向了巔峰。好了吧,要是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我都不管了,你還管什麼。我跟自己愛著的人做愛,想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的。甘婷婷沒有辯駁,她知道向笛文就是這樣的霸道。不過她挺喜歡他這一點的,與自己深愛的人做出任何舉動都不怕被人看見。相反躲躲閃閃怕被人看見那才是有問題,愛人是不用躲躲閃閃的。晚上做手術行嗎?向笛文問。甘婷婷點了點頭。這次她是情願的,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向笛文沒有離開甘婷婷的身體,一次次走向歡悅的巔峰。一次次跌入巔峰的穀底,隨之又一次次地登峰造極。
門咚咚地被敲響了。是醫生來查房了。
向笛文迅速穿好衣服下了床,甘婷婷沒有起來。她是病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等待。
醫生嚴肅地走到病床邊,重複著昨天同一個話題。“你們可以隨時選擇時間做手術。”醫生說。
醫生走後,向笛文讓甘婷婷穿好了衣服。他決定帶甘婷婷到外麵去走走,陪她散散心。陽光很好,好多人都在外麵散步。
“沒事的,就是個小手術。”向笛文微笑著說。
甘婷婷微笑了一下,朝向笛文身上靠了過去。那一刻沒有思想、苦難和疑慮,卻隻有快樂。他覺得有種東西在他心裏頭展露出來,蔓延開來,溫暖柔和而且寬闊,那種東西好像在用很多很多的手把他拉將下來,緊挨著站在一起。
“回去吧。”她說。
他們沿著那條林蔭小道,順著陽光走進了住院大樓。在步人住院大樓那一刻,陽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喂,醫生。”有人在樓梯上招呼。
甘婷婷看著那個人。一張蒼白的臉,一堆蓬亂的頭發,還留著粗糙的胡須。
在與甘婷婷擦肩而過時,他回頭叫了一聲。看樣子是認識向笛文,向笛文沒有認出這人是誰。“你不記得我了嗎?”
向笛文搖了搖頭,對這個人他真的沒有半點印象了。
“我是你姑爺啊。”
向笛文仔細回憶著他真的是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哪個姑爺了,他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跟那些親戚朋友來往了。
回到病房,向笛文一直在回憶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