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宛嫣扒開玉佩上麵的盒子碎片,也愣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隻放進去爹爹手裏的半個玉佩,怎麼現在竟成了完璧。母親的怎麼也會在這裏?司宛嫣想到了今天碰到的那個男人,難道是他放進去的?不對啊,這兩塊玉的外質一樣,說明是在差不多的年份放進去的,不可能是今天那個男的。那是怎麼回事兒?司宛嫣實在想不通。
“女人,這還有封信!”墨君爾無奈的看著又一次發呆的司宛嫣,這個女人今天發呆次數未免太多了,東西是自己放進去的,這麼激動?“你給你自己寫的?”
“信?我沒有放信啊?”司宛嫣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又一次納悶了,自己當時記得清清楚楚隻放進去了爹爹的半邊玉佩,那母親的這半邊玉佩和這封信從何而來?司宛嫣小心翼翼的把信打開,看完卻已淚濕眼眶,信也因為手抖而掉地。墨君爾撿起信打開來看,信上的字是唐朝比較流行的楷書吧?墨君爾也不是看的明白,隻見信封上寫著——‘嫣女親啟’。司宛嫣並沒有去接下墨君爾手中的信封,隻是呆呆的看著信封的字。那字跡司宛嫣太熟悉了,曾經她無數次的模仿過這個筆跡,那種拿捏有度的瀟灑與守禮,那種無謂的氣質,自己當初怎麼都模仿不到。‘嫣女’?這恐怕是她唯一一次這樣稱呼自己吧?曾經自己那麼希望自己能得到一個解釋;曾經自己那麼在乎她的看法;曾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無助時,這個稱呼那麼遙遠······
“要看嗎?”墨君爾此刻已經不想去猜測司宛嫣現在的一舉一動了,估計司宛嫣自己都不知道她怎麼了?
“看。”司宛嫣接過信,慢慢的打開,在地下埋葬了千年的紙張,經過千年的洗禮,在暈染的黃色燈光下,更顯得滄桑脆弱。司宛嫣的手在顫抖著,慢慢的打開了那封用紅漆封存了千年的信。
千年重生,紅顏猶在;時空逆轉,命中注定。司家為仆,盡可差遣。謹記,汝安吾安。司上官氏。
“司上官氏?嗬嗬······司上官氏!不是高高在上的上官大人了嗎?她終於承認了爹不是嗎?嗬嗬,我的夢實現了?為什麼我卻高興不起來呢?母親!?那我怎麼在這裏呢?”司宛嫣才不想相信什麼命中注定,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這樣一封信就打發了我在這陌生的世界?父親,母親,嫣兒害怕,嫣兒怕······
“女人,找到了東西不是應該高興嗎?”墨君爾看著幾乎已經陷入昏厥的司宛嫣,一絲恐懼從他的心底冒出來。這個女人是想離開嗎?他怎麼感受不到她眼中的任何起伏。他使勁晃動著司宛嫣的肩膀,“女人,你不能這樣!給我醒醒!”
“高興?”司宛嫣抬眼看了看墨君爾,忽然間他的臉龐竟和父親的容貌重疊在了一起。“父親——”司宛嫣緊緊的抓住墨君爾的胳膊,眼中泛著淚光,墨君爾晃動司宛嫣肩膀的手停在了那裏。墨君爾定定的看著司宛嫣,那眼神透露出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墨君爾寧願看不懂這些,那樣便不會又被這女人吸引了幾分。你見過誰的眼神中希望與絕望並存?希望著溫暖,絕望著世界吧!“父親,嫣兒是錯怪了母親嗎?嫣兒當時就應該聽奶娘的話,安分守己的呆在帝都。可是我偏偏執意的要去找娘親問個清楚,為什麼負我們父女?其實你知道的對不對,嫣兒隻是想讓她多關心我而已,父親,我怪了她十六年,你呢?你是不是愛了她永世?她是愛我們的吧?嫣兒好想回去,好想,好想,回去——”
“女人?司宛嫣?嫣兒!你別睡——”司宛嫣在昏厥前好像聽到了父親叫她嫣兒,父親,你是來帶嫣兒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