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 第二章麵具(3 / 3)

天就可以回到從前了嗎?不能,這不用把一天過完,話一出口,斯魅就知道,安靜一天與事無補。於是,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方城一來電話,她就以沒空為由,將方城的一次次邀約拒之門外,換來一天天虛假的安靜。然後就是周六和周日。還好,周六周日,方城的電話沒掛到她家。當然了,即使方城掛了也找不著她。周六和周日,她不在家,不在沈陽,而是去張集的媽媽家,看兒子,看兒子也許能使她獲得些安靜。但再下一天,周一這天,她的安靜就不複存在了,方城遭到拒絕以後,在電話裏就像與她吵架,指出逃避矛盾並不能解決問題。斯魅不喜歡吵架,也不會吵,既然隻有去一趟方城家才能解決問題,她就不再逃避矛盾了。可一見麵,方城就請她原諒他的急躁,並坦率地承認,他沒有權利與她吵架。我隻是想你,他說,我搞不清楚你什麼意思。斯魅的問題沒法解決了,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但她不像方城那樣,總試圖搞清搞不清楚的事。她不,搞不清楚她就不搞。她堵住方城的嘴,主動把方城拉向自己。什麼都不說好嗎,她喃喃道,我心裏很亂,你讓我靜一靜。不過,方城很快就明白了,.斯魅指的,隻是思想之靜和語言之靜;在床上,她其實更樂於用狂放取代安靜,或者,她需要的是狂放之靜。

次日,方城掛了一個問候性電話,說他感覺更好了,又反複強調他是一個很有理性很懂得尊重別人的人,所以,他不會以一種讓人討厭的方式死纏斯魅。以後我盡量做到每隔三天才掛一次電話,他說。斯魅說這樣最好,然後又補一句,說你要膩了,就不必再掛電話,我不會怪你。氣得方城又想吵架,斯魅忙說我開玩笑呢,說她覺得一周通一次電話更合適些。可隻隔一天,方城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他解釋說,本來是要給一個朋友掛電話的,卻錯按了斯魅的電話號碼,又不能就這麼放下,隻好順嘴問候一句。問候完畢,該撂電話了,他不好意思地問斯魅能否出來。斯魅自然答的是不能。下一天,他又掛來電話,這一回,連由頭都不找了,隻說他想她。此後,除了周六周日,每天都掛。這樣下來,終於有一天,是距他們上次見麵十二天後的那一天,方城的嘴裏說出了“求”字。求求你了斯魅,方城說,你要不願來我家,咱們在馬路上見見行不行?後麵的話全低三下四。

在此之前,在斯魅與方城的幾次見麵與無數次通話中,斯魅已發現,方城討女人喜歡的方式與眾不同。他是個嘴硬的男人,並不動輒乞求,亦或盟誓表態。他對斯魅的愛慕,對兩人間關係的珍視與尊重,隻通過自然的方式流露出來。對斯魅來說,這是一種新的感受。可現在,方城不再頤指氣使,居然也變得低三下四,顯然他是黔驢技窮了。斯魅這樣做出了判斷。毫無疑問,方城的方式再與眾不同,也仍然是技巧,是他作為一個情場老手的獨特技巧,她不必因之就受到迷惑。而正因為她認準了她已不會受到迷惑,這時再去與方城約會,她除了坦然,也還更有了幾分超然。所以,在聽累了方城的表白之後,斯魅告訴方城,半小時後她將到他家去。她說這話時,就像通知下屬半小時後開個小

這回來到方城家裏,他們沒像前兩次那麼衝動。斯魅坐在客廳裏喝水,聽方城講這幾天發生在他單位的兩件事情。此時方城的講述,已不再是電話裏那種乞憐討好的口吻,甚至後來當話題轉到斯魅身上時,他的態度也漫不經心,好像他已為電話裏的表現感到羞愧了,要通過這種方式

找回麵子。斯魅看出了這一點。但她想不好的是,如果她現在仍然沒來,而還是在電話裏委婉地拒絕,仍然把終止自己與方城的關係作為內心的第一選擇,方城將會怎樣去做。你要是真不理我,我沒準會把你掐死。方城把斯魅從沙發上拉起來後,左手托住她後腦,右手卡在她脖子上。斯魅笑一下,閉上眼睛,頭使勁後仰,盡量將脖子暴露給方城,好像在鼓勵他真的去掐。方城便真的用力了,食指和大拇指,從喉嚨兩側往中間壓。斯魅麵色蒼白,嘴裏的呼吸困難起來,都意識到了頸動脈的劇烈搏動。可她沒有掙紮,隻是大睜著眼睛,有些吃力地望定方城。當然,她知道方城不會掐死她,同時她也知道了,如果她現在仍然沒來,而還是在電話裏委婉地拒絕,仍然把終止自己與方城的關係作為內心的第一選擇,方城將會怎樣去做。方城把右手從她脖頸處移開,同左手一道抱住她腦袋。你呀,你這傻姑娘,方城咬著牙說,你怎麼不躲呢?我要是沒輕沒重地掐下去,你腦子一缺氧

此後兩人來到了臥室。可這一回,一進臥室,斯魅卻感到手足無措。前兩回,他們是像搏鬥著的野獸那樣在迷狂之中撕去衣服的,可這回,他們溫文爾雅地走到床邊,感覺上,似乎缺少向對方袒露自己的聲勢與氣氛。方城看出了斯魅的羞怯,他想替斯魅脫去衣服。可斯魅推開他手,往離床和方城都更遠一點的那麵牆壁邁了一步,去看牆上一隻黑種女人的臉譜麵具。方城隻好先脫自己的衣服。方城脫完,爬到床上,識趣地麵朝另一麵牆壁躺好,這樣斯魅才開始動手,但仍然有些忸怩不安。方城背衝斯魅笑了起來,你穿衣服,可一點也沒想要背我。斯魅小聲說,穿衣服,是完事以後呀。

果然,完事以後,斯魅就不拘束了。室溫挺低,她卻滿不在乎地把被子都踹到腳下,讓敷著一層細汗的肌膚完全展覽在方城眼裏。被子的一角,被方城拉蓋在自己胸前,而斯魅,隻有一隻腳插在被裏,那是她踹完被後,懶得拔出來的。方城抽煙時,為了方便,把又厚又大的搪瓷煙灰缸放在床上,同時遞給斯魅幾個桔子。斯魅看看煙灰缸又看看桔子,沒接桔子,而是拿起煙灰缸,將其嵌進自己雙乳中間,就好像,她雙乳間那道汗濕的溝槽,是為安放煙灰缸特製的底座。搪瓷煙灰缸剔透若冰,也冰一樣涼,斯魅在讓它接觸到皮膚時,叫了一聲,然後看著方城微笑。方城撫弄著斯魅的頭發,說你是一個天生的尤物。

“斯魅,你是一個天生的尤物。”方城說,“你還記得嗎,我說過要和你探討一個問題?那不是我為了約你出來現編的謊話,我真是希望能和你說說關於性的話題。我喜歡性,我認為性的神秘和奧妙,即使我悟性再好,光靠我自己,也參不透的,必須有一個在性體驗性感受上也有天賦的女人與我共同討論才行。”方城停一下,大概是希望斯魅能抓住他表述中那個顯而易見的漏洞來揭穿他。也許他並不怕揭穿,甚至還喜歡揭穿,他能言善辯,有了揭穿他的展示空間才會更加廣闊。可斯魅讓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斯魅不揭穿他,隻是平靜地望著他,不知道是沒有發現漏洞呢,還是對那個漏洞視而不見。方城再次在斯魅這種不應戰的戰術麵前敗下陣來,他隻能自己去修補自己的漏洞。“你也許要說,我說那話時,並不知道你在性上是怎樣的。這沒錯,可我有感覺,如果你以前不是這樣,那就說明你以前的潛質沒得到發展。反正我覺得碰上你了,是我的運氣;要是你和別的女人都一樣,我是絕不會在電話裏那麼低三下四……”

“你與多少別的女人,有咱們這樣的來往?”斯魅出其不意地問了一句。

“這——我是說,你想哪去了,我是為了強調咱們對話的可能……”

“我不是孩子,我看得出來,你隻是針對不同的女人,為你的逢場作戲尋找不同的理由。”

“我不是,你太簡單化了,我覺得……”

“好了不說這個……”

斯魅提出了問題,卻又自行將其取消。其實她的取消,不是衝方城的,嚴格說來更是衝她自己。事情明擺著,如果方城承認自己是花花公子,身邊有許多女人,她要怎樣呢?若相反,方城嚴謹而又清白,確實隻是對她一見鍾情,她又要怎樣?她沒法把如此兩難的問題深入下去。不把提出的問題取消,她就得取消自己的坦然和超然,她不想那樣。這時方城已抽完煙了,也把又厚又大的搪瓷煙灰缸從斯魅的雙乳間拿到了地上,還從腳下拉起被子,往斯魅身上蓋。斯魅取消了嘴上的問題,可她知道,那問題仍然長在她心上,要把心中的問題連根拔掉,她還得有些相應的措施。於是她伸出手,攥住了方城替她蓋被子的那隻手,攥一會,好像很隨意地向下推去。斯魅的意思雖然含糊,但方城依然猜得出來,她並不是對他的試圖解釋不耐煩,或表示輕蔑。不,斯魅的可爰之處就在這裏,她行進的時候不先探路徑,走才是她惟一的目的。如果真走到了路的盡頭,繞開就是了,她不是那種為自己走了冤枉路後悔不迭的人。況且,對於一個隻把走路當成惟一目的的人,是不存在冤枉路的。方城對女人細膩敏感,他肯定弄通了斯魅為什麼要取消嘴上的問題,又想采取什麼方式來根除心中的問題。他便把被斯魅攥過的右手向下挪去,挪過斯魅的頭和上體,使他的左手掌正好可以夠到她左乳。斯魅對方城的善解人意感到滿意,她閉上眼睛,在方成懷裏發出哼聲。她的哼聲越來越複雜,臀部的扭擺也越來越激烈,將方城貼著她臀部的陰莖都蹭挺了。這中間,方城曾想把放在斯魅大腿間的右手抽出,用陰莖取而代之,因此停止過動作。但斯魅表示了相反的意見。她通過形體語言,要求方城繼續用手。斯魅是在方城手指的幫助下達到髙潮的,在達到高潮時,她的兩條大腿絞在一起,死死鉗住方城的右手,連方城疼得叫喊起來,她都未予理會。

他們起床穿衣服時,一齊光溜溜地站在地毯上。斯魅已不介意方城看她,甚至她還給方城講,以前她乳房怎樣,肚子怎樣,屁股和大腿都怎樣怎樣。

由於方城要整理床鋪,和扔在地毯上的手紙桔子皮煙灰缸,他穿衣服的速度就沒斯魅快。他低頭穿襪子時,看到斯魅從衣兜裏摸出個扁圓小瓶,往衛生間走。方城跟到衛生間裏,看到斯魅從小瓶中挖出一點膏狀物,點在額頭鼻尖和兩邊的顴骨上,展開雙手均勻地揉開。方城無聲地笑了一下,回到客廳去穿衣服。可他把衣服剛套到身上,還沒拉熨貼,斯魅就快步跟了過來。

“你笑什麼?”斯魅去捏方城鼻子。

“我,我沒笑什麼。”可方城躲一下,笑得更厲害了。

“你是笑話我,嘲笑我,我不理你了。”

“別,別不理我,”方城說,“我不是笑話你,更不是嘲笑你,而是理解你。我知道你很矛盾,也許從上回咱們分手後的第二天起,你就做好了再和我在一起的準備。可你又覺得這樣不合適,就一次次拒絕我,一邊拒絕我一邊等待著和

我在一起的時刻……”方城抓住斯魅的兩臂,把她摟在胸

刖。

“我真的,矛盾死了,怕死了……”

“這個,先不去想,咱們以後再慢慢探討。”方城輕吻一下斯魅嘴唇,去改變話題。“你怎麼,你不也隨身帶著口紅嗎?”

“別的女人來你這,都帶全套的化妝包吧?”

“你看你——”

“你覺得我嘴唇不紅嗎?”

“紅,天然就這麼紅嗎?”

“我紋過,紋過兩回呢。”

“紋過兩回?不疼嗎?”

“疼,可疼得好受。”

“你呀,我他媽看中了你可真叫英明……”

方城把雙手伸到斯魅身後,上上下下地撫摸著。斯魅的頭開始是挺直的,她怕弄亂已經理好的頭發,又怕把臉上的潤膚膏蹭下去。可方城用手托住她臀部,使他們的下體

緊貼在一起後,她就顧不上頭發和臉了。她把腦袋伏上方

城肩頭,隔著衣服,用牙齒在方城的肩胛上輕輕磨擦,還在喉嚨裏咕噥著什麼。後來,她停止了咕噥,也不再移動嘴巴,而是用力咬住方城左肩。方城疼得倒吸口冷氣,身上的肌肉同時繃緊。真他媽好牙口!方城叫著,雙手在斯魅身上同時加力,好像要把斯魅勒死。斯魅的身體也縮緊了,她張開嘴巴,在方城懷裏呻吟起來。接著,斯魅用力把方城的t臉扳向她,開心地笑了。剛才我就想咬你一口,可忍住了,斯魅說,我怕沒衣服隔著,咬下塊肉來。方城一把把斯魅抱離地麵,往臥室走。好哇屬狗的,方城喊,那我就再脫了衣

服讓你咬,我不怕掉肉!

斯魅沒有阻止方城,她嘻嘻笑著,任方城把她抱進臥室,扔到床上,床鋪本來已整理好了,可斯魅被方城一扔到床上,床上立刻又淩亂起來。淩亂的床榻很誘惑人。方城退後一步,三下五除二地把剛穿好的上衣又脫下去,一邊張牙舞爪地喊我要強奸啦,一邊去扒斯魅的呢裙。可這時的斯魅,卻不再笑了,她定住目光,看方城左肩頭那個圓形的紅印。她仿佛忽然失去了知覺,隻保持著方城把她扔到床上的那個姿勢:四肢散開,腰臀扭曲,更像是已經受過了強暴。本來斯魅該回單位了,方城把她又抱進臥室,又半真半[J假地自己脫掉上衣還要扒她裙子,準確地講,這是斯魅慫恿的結果。但斯魅在慫恿過方城之後,卻讓自己的情緒一落千丈,這沒法不讓方城進退兩難。

“你怎麼了斯魅?”方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斯魅探起身子,伸手摸摸方城左肩上的紅印,忽然翻過身去,俯伏在床上哭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方城每天都給斯魅掛電話,有時甚至一天兩次。斯魅的情緒已穩定下來,除了聽方城說,有時自己也說幾句。可即使這樣,方城仍然小心翼翼,不時要問:你煩了嗎?你現在不忙吧?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纏人了?斯魅便不厭其煩地告訴方城:不煩;不忙;不纏人。這樣一直持續到第五天,又是周五了,方城在問完“你現在不忙吧”,並得到斯魅肯定的答複後,邀請斯魅到他家來,還誇張地說,如果這天不見一麵,不能與斯魅通話的周六和周日,就會顯得太漫長了。斯魅沒等方城多找理由,她爽快地答應;說馬上就到。斯魅答應完後,感到電話另一端的方城倒有

些驚愕。來到方城家,斯魅說,你好像不是特別願意我來。方城說,天地良心,我恨不得把我家改成你的辦公室。說話時,斯魅走在前邊。但她沒在廳裏停留,也沒進臥室,而是拐進了方城的書房。她站在書架前瀏覽書籍衝外的脊背。方城湊過來,從後邊摟她,隔著衣服揉她。斯魅輕輕把方城手拿開,說你別刺激我,我今天不想。但斯魅的臉上掛著笑容,看不出來情緒不好。方城退到寫字台旁邊,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說,你不想,我可想死了。斯魅仍然對著書架,說,不對吧,好幾天不讓我過來,不說明有別的女人陪你了嗎……方城喊著冤枉又竄到斯魅身後,說根本沒有別的女人,又說你那天哭得那麼凶,都嚇死我了,我哪還敢輕易張嘴讓你過來,我怕你說我光知道上床。斯魅回身看著方城。方城好像一下明白了什麼?捏住斯魅的兩肩說,我天天都掛電話,你想來,怎麼不說?斯魅說,我沒想來。方城說,即使我沒打電話給你,你什麼時候想來了,也該給我掛個電話呀,你從來沒給我掛過電話D斯魅說,我不想掛。方城使勁親吻斯魅?_你呀,你呀……斯魅說,我得走了。方城說,我又哪不對了?斯魅搖搖頭,是我,我怕我忍不住。怎麼了?方城問。來例假了,斯魅說。

但後來他們還是離開書房,進人臥室,鑽到被裏。方城脫光了衣服,斯魅沒脫光,斯魅的身上,還留著一條深紫色的三角褲衩。他們說好了,不做爰,隻親近。方城親吻和撫摸著斯魅,問斯魅何時能完。昨天下午才來,斯魅說,你昨天上午掛電話時,還沒有呢。方城呲牙咧嘴地做怪態,說你肯定知道你這兩天該來事了,卻不提醒我。斯魅不說話,用舌頭舔方城小小的乳頭。方城鑽出被窩,坐起身子,把陰莖湊到斯魅唇旁。斯魅掙一下,將頭扭過去,沒讓方城如願以

k償。方城說,你不喜歡這樣——斯魅抬頭看方城一眼,把他的話給擋了回去。後來房間裏就一片寂靜了,兩人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方城拿起斯魅的一隻手,掰開五指,放進嘴裏逐根吮吸。斯魅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她把手從方城嘴裏抽出,挪到被裏,和另一隻手一起,捧住方城的陰莖。又隔一會,她把臉也伏了下去。斯魅顯然不夠熟練,但很快她就掌握了要領,並且,方城的反饋也感染了她,使她變得愈發活潑。在她專心致誌地吮吸方城時,她沒留意,方城已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給掀到了一旁,使她的背部臀部都暴露出來。她感到,方城的右手離開她皮膚後,探向了枕下,緊接

I

U著,由於方城把什麼東西貼到她背上,使她的背部寒涼刺骨。斯魅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嚇了一跳,誇張喊叫著把頭抬起,坐直了身子。斯魅看到,方城手裏,舉著一柄又長又寬的不鏽鋼鋼尺。你嚇死我了,斯魅把鋼尺奪過來,在手裏擺弄,還往方城身上貼去。方城不躲,隻出聲地籲氣,鋼尺有一米長,一寸寬,一麵是以厘米為單位的刻度,另一麵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亮可鑒人。方城把鋼尺拿回手裏,看著斯魅,以右宇執尺,一下下打在左手掌心。鋼尺彈性很好,但打在手掌裏的聲音比較沉悶,嗡嗡的。斯魅明白了方城的用意。她離開方城一點,馴服地伏趴在床上,但她卻本能地把臉蒙住,盡量不讓臉上的興奮讓方城看破。頭一兩下受到鋼尺的擊打,斯魅沒有反應,她想挺住。她似乎想用挺住告訴方城,她接受尺笞,隻是為了方城的樂趣,而不是她自己的。可她根本就挺不住,不是疼痛挺不住,是那種強烈的快感使她沒法挺住。她扭動著屁股,應和著鋼尺與皮膚相接觸時發出的啪啪聲,應和著方城嘴裏的呀呀聲,也叫喊

,起來。

平靜下來後,與前一次和方城在一起時一樣,斯魅再次哭了起來。但她心中明白,前一次哭,是出於極其複雜的心理困惑;而這一次,好像隻與快樂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