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我走北邊,她在至南(1 / 2)

“那阿雅?”

“她的意願,一定是犧牲自己保住兒子……她的話我從沒聽過,那麼長的一段關係,我主宰,她服從,耽誤了她半輩子吧。”

他籲了一口,輕笑地歎,又專注望過來,黑眸如漆,灰暗深凝,“軒儀,她,我拜托給你。”

“席叔”簡軒儀皺眉,表情嚴肅。

他卻擺手,“分頭行事,母子倆,誰也不能有事。”

“我明白,我豁出性命也會尋到她!但席叔,你想交代什麼,你自己回來親自跟她說。”

他落然一笑,搖搖頭:“我和她說了,其實她學生時代就中意你,糾纏她這麼多年,我總要為她做一件好事,就是放手吧,她跟著你,自在得多。”

簡軒儀卻生了氣,走過來兩步,逼近他,“這話你收回去,辱沒了她!席城,你從來都是這樣漫不經心,你要怎樣就怎樣,她沒有人格是嗎?是,我十年在國外,我沒成家,我心中是在惦記,我放不下,我回來就想看著她,是你用血教我,想要保護一個女人,首先自己強大,我強大起來了!我有照顧她的意思,讓她好起來的意願,這不可恥,這是一個男人的本心。不似你掩掩藏藏!”

他安靜聽訓。

簡軒儀出離憤怒,大致氣極,又頹敗:“她挺傻的,死心眼,你害死她父親,又囚/禁她那麼多年,逼她生子,壞事你做盡了吧?她的心都老了,她同我說,愛你之後,她沒剩下什麼,那樣的表情你沒見過,你見過你心會疼死……她心思淨敏,不待我表露,她話全講明白,堵我一個幹脆利落。她現在生活糟糕窮困,實際上依附一個男人會過的好十倍,可她不願意,日日守著你和他的兒子,不遠不近地安靜呆著,她心裏怎麼打算的你真不知道?”

“前幾日她又向我側麵打聽你這邊,很擔心又知道你絕不會說,她自己瞎猜,也總和我說,希望你對梓銘好些,席家就兩個孩子,哥哥弟弟相處得好,你也輕鬆。一個女人不回到你身邊就是不愛你了?她隻是心碎如璃,驚蟄之鳥,疲累不堪……已經成了這樣的她,你還想她如何?”

他一怔。

情腸似斷,萬分難受,他微微落眼,表情僵硬。

他想起那日在樓上臥室,他借酒裝瘋也好,實在想要也罷,她哭成那樣,伏在他肩頭,一次一次掙紮,那般的痛苦在她的清柔的眉眼間。

若她不願意,不念想,斷不會心軟讓他碰。

是他……是他糊塗萬分。

“除了你,誰能給她交代?”簡軒儀冷冷發問,大致不願意說後麵的話,抿緊薄唇,頓了會兒,卻還是說:“她不會要我。該是你的責任,你別想逃脫!”

他目色茫茫,苦苦一笑。

走上前,擁住這個從小看到大的男孩,“我知你心意,軒儀,人會生老病死,我不例外,大話不說。還有件事,你脫離席家,誌向已表明,可席叔還是有個不情之請,你作為中間方,安全理事會淩駕社團鬥械之上,你們維護的是世界和平,但席家是你根本,你爸也在,現在囹圄……”

簡軒儀深皺眉頭,“我明白。”

患難時,不必多說。

……

他出發前,見了一次張梓銘。

那孩子醒了,被綁住手腳,禁在暗室,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還是什麼也沒說。

三天後,張梓銘肯說話了。

席子琳和簡軒儀進去。

張梓銘說,“放我走。”

席子琳一腳揣床沿:“王八羔子!我們要知道小舒和阿雅的具體位置,你外公在沿途的部署,全盤的布局!”

他抬頭就笑,“一進來就要全部,不如繼續囚著我好了。”

“死小子……”席子琳掄起皮鞭就要抽上去,簡軒儀沉沉攔住,“子琳姐,席叔走前那話,有他的深意。”

“什麼深意?放過這小子還有深意?”

簡軒儀把席子琳強推出去,室內安靜了,他拿把凳子坐下來,直視那倔強冰冷的少年:“我知道你不想阿雅真死,否則那天你外公在婚禮酒店埋下那個陣仗,你不會提前打那個電話,急走阿雅。你外公他無所謂,作最壞打算,有小舒這個把柄他也夠了,他原本想把阿雅炸死在酒店裏的是不是?”

張梓銘閉嘴不言。

簡軒儀又說,“三天了,梓銘,你心裏掂量清楚,你想席叔死我改變不了主意,可是阿雅,能救她,你就救,人沒了,你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