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餐,阿雅就在委婉地向小舒解釋,所謂這個妞,不是他眼裏美好的禮物,而究竟是什麼。
似懂非懂,他是小呆瓜,比他媽媽還純潔,被媽咪牽著出了門,日頭高照,阿雅給小家夥戴上遮陽帽,衣袖也卷著肉軟的手臂放下來,“好啦,去哪裏玩,咱們有一天半呢,想好沒有?”
兜裏揣著這個月的工資,三千九,扣了一百。
阿雅的神情,在兒子麵前,到底還是有些忐忑的。
他給了小舒最好的生活,物質上,她自知比個零頭也比不上,如果小舒說要去迪士尼,來回一趟或者今晚再住一晚,她手上的錢估計不夠。
母子倆對視,她強自笑著,“小舒想去哪裏啊,媽媽都帶你去,媽媽愛你。”
“我也愛媽咪。”他一雙軟軟的手臂環過來,身上的奶香很好聞,特別溫暖。
這種溫暖中,席嘉舒的聲音就在媽咪的耳邊:“媽咪,我隻想去你生活的地方,爹地不讓我見你,也不讓你見我,我很難過,我想知道媽咪生活的好不好,也想看看媽咪的世界,我會記住,這樣見不到的日子裏,我就能想著,想著就不難過了。”
她的腦袋磕在兒子小小的,溫暖如棉的頸窩裏,隻是淚水掛臉,隻是心髒酸澀得像被一隻小手扯開了,縫不上,疼痛的感覺溫暖又輕盈,她說不出話來。
席城站在總裁辦,望見自己的辦公室透明的玻璃窗裏已經有位等候的來客,他手搭在格子板棱上,停了停步,低頭挑眉。
今天衰運,早晨有人惹他,現在又有人要來屌他。
“弄兩杯咖啡。”
斯林站起身,親自去。
他單手撇開西裝外套,那隻手滑進褲袋,勁長的腿抵開玻璃門。
裏麵的人雙手附背而站,轉過來身,麵無表情,反倒他側起薄唇,見人就是笑,多看幾分,又是嘲。
“張叔,起了這麼個大早。”
其實張鐵青也才五十五,這小子四十好幾,站在一塊,哪像一輩人。
男人俊,他還有本事不老,加諸在身上的除了風華成熟的內斂氣質,更多的沉穩淡靜,看他一眼,他的眼底不回波紋,洞若深海。
張鐵青想了想,人到中年,大多知天命安家立業,隻有這小子折騰不夠。
席城把公文包隨意往沙發上一丟,先磕過來一根煙。
張鐵青擺手。
斯林的咖啡端進來,張鐵青又擺手。
他自己抽著煙,就眯起了眼:“張叔你麵本來就有點像馬,再拉個臉看不得了,找我什麼事?”
“你不都猜得到。”
張鐵青手中拿著一涵信封,有些厚,全是照片,索性不攤開了,坐到沙發裏,直視他:“我有在盯著你。”
“阿城,四年也過了,閉閉眼,又是一個四年,你這是幹什麼?”
他看著煙頭,低笑:“張叔你也是男人啊,總有要放一放的時候,憋死了怎麼辦?”
“那麼多女人。”
他用煙頭指著桌麵上的信封,煙灰在掉,他吐著圈兒,“這不也是個女人?”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張鐵青氣他插科打諢,不想好好說話時,誰也溝通不了,“戒了就是戒了,煙能戒,毒能戒,何況一個女人,你別犯渾,再叫我捉到下一次。”
他抬頭,蠻認真的商量:“也有辦法,把下邊擰了。”
張鐵青轉身,抄起辦公桌上的硯台,頓了下,換成了資料夾,劈頭砸下來,“混賬東西!”
他哪能躲,張叔和老爺子麵前,他愛耍,人的心思再冷厲深沉,親近的長輩麵前,總也差不多像個混孩子。
見真來氣了,撚了煙站起來,“張叔,你沒老爺子心狠,你疼我一個衰仔……”
“我他媽著急!現在什麼勢況你看的不比我清?那是個禍水,十年前從三千億開始,後麵是張韻玲,整個席家,現在還要震一次嗎?阿城,你搞什麼!我都不想說你個老小子,怎麼,那些女人坐你腰上你還y不起來?”
“能啊,”他和和氣氣,麵冠斯文,“y起是一回事,想不想幹是另一回事。”
“我c你老母!”
“張叔,席漢文不能答應啊。”
“我……”
“消消氣。”
他把人按著坐下,兩個男人的力道擰巴,張鐵青老了,給按坐下了,氣的噴他唾沫子,“總之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