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瞧著她的側臉,最近養胖了些,不容易,低著頭時臉蛋潤了幾分,十分可愛,她穿白色紗裙,背心款,胳膊真細,腋口空出來許多,裏麵的黑色背心裹著一點曲線,影影綽綽的。
結果是,阿雅被他抱到了桌麵上,咖啡放到躺椅的小茶幾上遠離等下會震的書桌,他欺身而來……
是免不了了,在她的意料中。
所以上來前,她換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黑白反襯,晃人眼眸,她是碰碰運氣,思及他這些時日有些過分的索要,猜想他正對自己在興頭上。
叫她猜準了。
他親下來,阿雅起先配合,後來就掙起來。
幾下都不服帖,這當口當然惱怒:“怎麼回事。”
阿雅嗔怒又猶豫地抬眸看他,一眼,兩眼,就是不說話。
他又來,阿雅抬手堵他霸道的唇。
“何阿雅!”陰沉了臉。
“不……在這,席先生。”
“地方還輪得到你挑?閉嘴。”
阿雅攥緊他的襯衫袖,仍舊不依,在他要發雷霆前鼓起勇氣說道:“不成體統,席先生,再說要有監控的話我不能做人了……”
他捏她的下頜,氣促:“誰老母的跟你說有監控?”
阿雅低頭,挺委屈的,“去年夏天……我受傷,後來不肯吃藥進食,你打電話警告我,這裏的一切你不都知道?還有上次我因為下雨沒去看兔子,你又帶我去了,我就以為……你都看到了。我想是不是以前我不聽話,你就盯著我,懲罰我。”
他一定,反是氣笑,眸色幽深仍在情裏未醒,凶蠻地堵住她呼吸:“變態片看多了?老子沒事天天盯著監控看你這張寡氣臉?放心給我,這間屋子,哪間屋子都沒有,監控也要管理人員,我能讓他們把你看了去,蠢玩意。”
阿雅閉上眼,手指輕輕揪住他的襯衫,不知是他胸膛上的汗還是她手心裏的汗,那一塊襯衫濕了。
套出了一個重要信息,在那種時候他說的話,阿雅不疑有假。前幾個月她在小洋樓格外小心翼翼,連獨自獨處時的表情都不敢露出什麼,更沒有在這間屋子裏和陳向學用自動刪除短信聯係過一次。
那之後,阿雅稍微放鬆緊繃的神經。
自那天進書房粗略一觀,阿雅便有幾次趁他不在,找借口到後院,觀察書房那個位置,她從側麵看得很仔細,書房建出來了一些,並且與旁邊臥室的牆線,重新修葺過,可是那天她站在裏麵,感覺上空間卻沒有變大。
她心裏有了底,便攥著心眼,著急想再進去書房,證實心中猜測。
開學後的一周,那天傍晚,機會來了。
那天阿雅胃不太舒服,有點痙 攣。
到家時,席城站在洋樓的前院台階上,抽煙。
這些天他越發注意了,客廳是共處的地方,阿雅呆的時間比較多,不像書房隨他怎麼泡在煙絲裏,因此如果在樓下,需要抽煙,他想起來時會出門站在外麵抽的。
阿雅進了雕花大門,低頭走路,不知道他已經回來。
冷不防被他一摟,攬入懷中,他吐著煙圈,夾著香煙的手指捧住阿雅的小臉,懶懶而暢然地吻下來。
輾轉幾回才發現她不度氣。
拎開一看,小臉煞白。
他拇指揩著她的臉頰:“怎麼了?”
阿雅被堵住氣息好一會兒,更加難受,微微推開他,低頭進屋。
“大娘。”
“來了來了……喲。”大娘先扶住躬身的阿雅,一眼懂了,“怎麼又疼了?等著,我去拿藥啊。”
男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佇立在兩個女人中間,擰起眉頭。
“席先生,阿雅小姐有胃疼的毛病,是去年暑假受傷住院……後來厭食落下的。”
交代了,大娘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跑。
去年聯考那會兒的事……
席城眼眸沉默,瞧著她眉心揪的痛苦的樣子,抿了薄唇,手臂攬住纖細一把身子,摟她去沙發坐下。
阿雅耐過那一陣痙 攣,得以呼吸,瞧見他竟去了趟廚房,端出來一杯溫開水。
單手還插在西褲口袋裏,另一手骨節分明的五指印在杯壁上,幹淨修長,真不像打打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