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回神,瞥見他似笑非笑,薄唇斜起一側,壞樣子。
“這地方不好搞。”
說起胡話,身上那股子戾氣漸無,阿雅卻仍覺可怕,借著臉紅轉過身去。
又被他翻過來,拎在懷裏,他帶她出去:“客人來了再吃餐,跟我出去走兩步,外麵掛了燈夜色還不錯。”
被他領到後院,才知這地方是他的,裏麵有房間,在門口突然被他扛到肩上。
進了屋裏,他就摘她的衣物……
到底是來了一回。
阿雅被帶著去換衣洗澡,出來後又被領著到前麵正屋,玄關打開,阿雅走進去,腳步一頓。
“過來。”他喊她。
阿雅攥了下手指,靜靜地走過去,對麵坐著兩人,中年男人用生硬的中文囑咐身旁的小男孩:“喊姐姐。”
“姐姐。”小男孩的中文顯然不好。
阿雅有些發怔,這個中年男人,五官和郵箱裏照片中的一個人,完全重合。
席城沒有做介紹。
阿雅心不在焉地伺候旁邊男人水酒添菜,中途借口去衛生間。
立刻給陳向學發信息:【第三個照片的人見到了,席城和他吃飯談事,是誰?】
陳向學回複得很快:【數據庫人臉識別不出來,身份不知,但和席城見麵可想與三合會有關係,你能想辦法知道一些信息嗎?】
阿雅擰眉。
她回去時小男孩在門外玩,玄關緊閉,顯然裏麵在說事。
阿雅沒見阿威和左龍,估計都在裏麵,保鏢站的位置比較遠,她也沒走,一會兒小男孩就注意到她。
既然會說點中文,要說話不難。
阿雅很快知道小男孩竟是那個中年男人的兒子,叫小栗,但姓氏卻不知道。
她領著小男孩去了後院的房間,夜深時有人敲門,把小男孩抱走,阿雅跟著送一送,到了前廳留意,那房間沒了人。
席城和那個中年男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小男孩是獨自被送回家。
阿雅心裏作計較,機會不能錯過,回屋飛快地找出昨天在溫泉酒店買的禮件,追下石階,車停了,一會兒,她就如願以償上了車。
車開了一個半小時左右,停在安靜的半山位置,是一幢很大的屋邸。
風景不錯,阿雅拿出手機四處拍照,把大門牌匾,路標都拍上。
小男孩熱情的請她進屋,她抓緊時間把照片給陳向學發過去。
阿威的電話打來很快,席城回到神社沒見她人,必定生氣。
阿雅離開屋邸,有兩輛車送她回去,車上,她細細想好措辭。
是在快抵達神社時出意外的,車被攔截,子彈的聲音刮過車窗,阿雅嚇得懵住。
外麵烏漆漆的,交火的聲音伴隨著人倒地,阿雅知道在車裏隻有等死,手指發抖地推開車門,黑暗沒有方向,她是沒命亂跑。
很快被人揪住頭發,阿雅嗚嗚叫著被拽的往後拖,這時前方飆來了車。
“阿雅!”熟悉的冷沉嗓音,從車上下來。
阿雅嗚咽哭泣,心跳驀地頓了一下,脖子就被男人的粗臂箍住,一瞬間呼吸不上來,她被挾著左右晃蕩,混亂伴隨著她劇烈的咳嗽,她摔在了地上,滾了幾滾,有人接住了她。
“席城,席城……”阿雅聞到熟悉的味道,拚命爬起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往我身後!”
她聽話地去他後麵,他張開一臂壓著她後退,他的麵前卻飛過來兩個人,槍聲劈裏啪啦!
他身軀一頓,阿雅料想不好,大喊:“席城!”
眼前一晃,他左手開槍,右臂拉住她轉身就跑,上了車,一刹就重開人群,子彈打來玻璃上,他用槍壓著她的腦袋:“伏好!”
阿雅一動不動,瑟瑟發抖。
車衝出人群他的手臂就開始哆嗦,阿雅才看見襯衫上泊泊地冒血了,“你先停下,流血,都是血……”
“前麵就是神社。”他看過來一眼,似乎沒料到她哭成這樣,皺了下眉頭,又笑了下:“嚇成這樣。”
她淚眼朦朧望他。
“為什麼要救我?”心裏亂糟糟的,阿雅低頭,問了這句。
他額頭上青筋擰得厲害,阿雅無法想象中槍有多痛,卻聽他嗤笑:“廢話,自己女人還護不住?”
她捂在他胳膊上的手像突然紮了刺一樣。
車在他手裏歪歪斜斜,總算到了神社下,大批的人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