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有十萬可以拿!哈哈,錢和小美人兒都得要啊。”
阿雅驚恐地睜大眼,不可置信,這世間的殘酷惡心。
他們用刀抵著她的腰,拽著她要走,突然牆頭上跳下來了人。
阿雅渾渾噩噩中感覺不真切,被人推到了牆邊,她氣喘籲籲轉過來再看,是一個留雞冠頭的年輕男人追那兩個人的背影。
那兩個人跑了。
雞冠頭的年輕人轉過來,阿雅不敢抬頭,不清楚這人又是誰,見他身上穿得年輕,應該二十多歲。
“還留在這裏等著被幹?”這人出聲就罵她。
阿雅僵得哆嗦,抬頭,看清楚了,有點眼熟的樣子,但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這人啐了一口,與她對視,是阿雅錯覺嗎,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眉毛擰得很戾。
阿雅低聲說了句謝謝,纖細的腿打著顫,不停地跑,跑回了家。
院子門關上,客廳門關上,所有窗戶關上,阿雅站在客廳裏,爹地媽咪的照片放在一起,在櫃子上,牆上也有,阿雅顫抖著站著,抿著嘴角,眼淚流出來用手捂住,唇齒發抖:“好想你們,爹地媽咪,阿雅好想你們啊……”
孤孤單單的小身子,蜷縮著哭到了太陽下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可是,還有更多的委屈,未知的恐懼。
等情緒穩定些,天也快黑了,米飯早就糊了,青菜也丟在了路上。
她很餓,在客廳的窗戶裏往外看,徘徊著,不敢出去。
車燈的強光打過來時,阿雅被刺的眯起了眼睛,反射性立刻放下窗簾。
引擎的聲音近了,而後停住,車門開關的聲音。
光束穿透了窗簾,照著的方向是她的家。阿雅拎起心髒,就聽得院子裏麵有動靜,有人跳她家的柵欄門!
冰涼的小手發抖地撩起窗簾一角,阿雅看過去,進來的人在開柵欄門,門開了,而後,施施然的走進來一人。
阿雅恐懼地一點點抬頭,瞳孔緊縮,視線掠過襯衫領口的鎖骨,下頜,再往上。
阿雅的目光頓了,從驚慌變成驚詫,有些不知所措。
蒙神到門鈴的聲音響起。
那種感覺很奇怪,本來恐懼到極點了,看見是他其實也懼怕排斥,但跳動劇烈的心髒就是驀地落地了。
她開了門。
那人吧嘴角叼著的煙夾了下來,修長手指撣了撣。
穿白色的襯衫,在將暗的天色裏很是醒目,站在台階上,一道門檻的距離,高和矮,強和弱,堅硬和柔軟,他風姿倜儻,爾雅深雋,帶來的氣息男人味深重,阿雅年小,也隻聞得見煙味了。
他眯眼抽煙,看了她還是沒看她,總之沒說話。
阿雅也不抬頭。
下巴上有了力道,阿雅驚蟄,卻掙不脫,被他微微抬起。
他鬆開了手,那隻觸碰過她的手,慢慢地把她遮臉的長發挽到了耳後。
那發絲清滑,膩手的絲帶一樣,給他滑了下來,又遮住那張他想看的小臉。
懶得再弄,蹙了下眉,開口第一句話隨意得阿雅驚訝……
“晚飯有沒?”
然後他就自家門一樣進了屋,去拿客廳茶幾上爹地的煙灰缸,長指拎著在手,人高高頎長站在沙發前,隨時抽上一口煙灰,撣一下。
眼神看著站在門口的她。
阿雅定了好久,才找到小嗓子對他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話,懵呆呆的尋到剛才的問題,“沒有米和菜了。”
這人餓了,才來的。
阿雅瞧見他神情上的不悅了,打了個響指,門外麵的左龍叔叔就進來了。
他在沙發上坐下,優雅地疊起長腿:“沒菜了,你去買菜。”
左龍想必也是愕然,微愣了一下,點個頭就轉身。
“我要吃牛柳。”
“好的,城哥。”
阿雅眼睜睜看左龍走過,視線循著人,膽小地提了句:“還有米……”
聲音跟貓差不多的。
那人正吐煙霧,勾唇勾得急,煙霧的形狀都變成一片一片斷了的。
左龍一個大男人,問小姑娘:“哪種米?”
“泰國香米,生鮮市場左邊第二家,是位大娘賣的,”阿雅認真地指點著,“五塊三一磅的那種……”
左龍沒買過米,聽得糊裏糊塗,那人也聽得糊裏糊塗,視線望過來,掃了眼那青嫩的臉,“你跟著去。”
“對,你跟著我去,何小姐。”
啊?阿雅找發圈,還想用冷毛巾擦一下眼周圍的,腫的很高。
都沒來得及,長發披在耳邊,走路細細的,頭發就像黑色緞帶一樣,那人在後麵看著,兩隻小足內八字,穿的還是拖鞋,九分褲下露出了白玉一樣的腳踝,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