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夢拿手在她麵前搖晃,嗤笑地揶揄:“我聽說簡軒儀那臭小子的老爸不就是某組織堂主,O記要大幹一場,簡老爸不是死定咯?”
阿雅很呆,腦子裏亂成了一鍋漿糊。
“喂,小土佬姐姐跟你講話啊!”
席叔叔……
新聞裏不報名的某組織,大佬不就是席叔叔嗎?
爹地加入O記國際打黑除惡特別調查科,這是……
阿雅覺得思慮困難,老爸和席叔叔言生談笑稱兄道弟的情景不過昨日啊。
也是同一天,阿雅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
“何阿雅同學,你爸爸中午時分來的電話,與老師詳談,經過決定,我也同意你從今天開始不參加晚自習。你是個好孩子,你爸爸是個好警察,老師聽聞過,你爸爸大概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也許和他經手的案子有關。”
阿雅懵懵的,當天放學,被老爸的同事接走。
晚上九點,老爸才趕到同事家裏接她。
阿雅一路上讓老爸專心開車,回家才問的。
客廳裏,爸爸神色溫柔地攥住她的一雙小手,把她抱到腿上。
阿雅扭扭,長大了,不曾像小時候那樣總是撒嬌,知道害羞了。
“阿妹啊”老爸把疲憊的臉龐埋在她瘦弱無骨的小肩膀上,對於她提出的為何一夕之間與席叔叔翻臉。
何敬國很淡定,解釋也簡潔:“哪有為什麼,我是警察他是大佬,本就是敵非友。”
“可爹地,你曾找席叔叔幫忙破案。”
“你還小,警察辦案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五年前我就與他有過臨時交易,線人和情報這些說你也不知,爹地借他的情報打擊其他小社團,同時也為他消除了威脅,爹地也破案,這是在不影響大局的前提下。現在上頭有重要指示,爹地必須摘清楚,他始終是邪,做違法的事,這一幫子人嚴重影響到社會治安的穩定,殺人,洗錢,走私,拉、幫結派,火拚爭鬥,甚至參與國際控怖勢力控製他國z俯經濟以牟取暴利……”
阿雅的小手,攥著老爸的衣服越來越緊。
何敬國瞧她蒼白小臉,適可而止:“高處不勝寒,出來混遲早要還,這個道理他比爹地清楚。爹地身正執法而已,這些,你不要操心。”
阿雅不操心,也操心不了。
隻是不懂,那人呈現在她麵前的樣子,舉止紳士,生得那樣英俊迷人,學問也不低,與她說話時,總也有些清淺笑意。
孫清夢說他是成熟男人中的極品,帝王氣質,風雅外表。
阿雅也覺得,他從來不曾有半分電影裏那些大佬的凶戾狠絕,目無王法。
他真的,殺人放火,傷天害理嗎?
阿雅不能想象。
但爹地怎會與她說謊?
她隻是,悵然,也惋惜,對於幫助過自己的恩人,長輩,阿雅心柔,總歸惦記。
第二天放學,家中多了一位傭人。
阿雅怕生靦腆地與之問好,對方自我介紹:“何小姐,你老爸忙,雇我過來做飯,何組長今後一段時間怕是很晚回家,我來守夜,與你照應。”
如此,阿雅心敏,知道這位也就不是單純人才市場請來的傭人阿姨了。
尤其年齡三十多,走路輕快,看人溫和中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英氣。
該是老爸信得過的部下,保護她來的。
阿雅都明白,乖得什麼也不說,爹地很忙,全身心投入非常時期工作中,阿雅隻盼,爹地安全,那人也……無恙。
她心境小,想法自然不免童話。
警匪之間的戰爭一旦開始,又怎會雙方都如她所想,安然無恙?
阿雅沒有消息渠道,問過簡軒儀,簡軒儀知道的卻還不如電視新聞上播報得多。
除開學習,阿雅開始搜索留意,特別關注時事新聞。
何敬國對於O記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陳sir是為數不多知道他曾與席城有過一些交情的人。
席城此人,比泥鰍滑多了,單方麵抓是抓不住的。
何敬國也沒有藏著掖著,這幾年與席城一派有過接觸,交情是交情,該布下的秘密眼線,也布下許多。
他知,警匪對立,這一輩子,終歸有一日,可能與席城相背,他是警察,他要做他該做的事。
卻不想,這一日,竟是阿城逼他,早早做了選擇。
與其等著他來奪女,何敬國自當主動出擊,投靠O記他認為時局恰當,力量倍增,拚死一搏,勝負誰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