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苦口婆心,秦穆之無言以對。
這種話,耳朵聽出來繭子,他媽的說話水平,他嘴笨,贏不了。
悶聲悶氣地坐進沙發,煩躁地抽煙。
煩!
原以為上頭調查是家裏老頭出事了,這才延遲了回瑞士的日期。
沒想到是那女人的好一通煙霧彈!
現在好了,走是走不了了,那個小不要臉的,臉皮真是厚啊,就這麼打定主意死賴他家了。
秦穆之撚滅煙頭,傾身去拿車鑰匙。
側玻璃門一陣響動。
“奶奶,身子暢快嗎?”
“你別說,火熱火熱的。”
“那我以後每天早晨都教您幾個八拍,沒幾天您就能去跳廣場舞了!”
“子琳,你和奶奶跳完啦?”肖雲眼睛瞅著準備溜的兒子。
席子琳去衛生間洗手,又取了毛巾出來給奶奶擦手,“對呀,媽媽,您的家務也做完了嗎?”
肖雲不著痕跡往門口一堵,“我也忙完啦,不過阿姨要上插花課,沒時間陪你啊子琳。”
“沒關係,奶奶她……”
“奶奶等會兒跟司機去健康所測血壓!”肖雲笑笑。
秦穆之起身走向門口,冷哼:“上個月她都把醫院跑穿了,又測血壓,”
“你奶奶愛測血壓咋啦!咱們家有軍屬福利!”
麵對母親不知道為什麼的暴脾氣,秦穆之鐵著臉,選擇聽不見。
“媽,您讓一讓。”
肖雲鐵著臉,選擇聽不見,扭頭笑眯眯,“子琳,你今天不也有事嗎?”
席子琳大腦袋著實一頓好想,叫肖雲急的,忙提醒,“你的衣服,你的生活用品啊孩子。”
“哦!我缺一套睡衣,護膚品,頭繩,外套,褲子,一雙平底鞋,還有……小黃人抱枕。”不太好意思,不過昨晚真的沒睡好。
“咱家就一個司機,等下奶奶要用,我的車我自己要開,子琳你在香港右邊開車也不習慣啊,”肖雲喃喃著,像是不經意地扭頭,“哦!兒子,你這不是要出門嗎?捎上子琳吧。”
秦穆之:“……”
母上大人你演技略拙。
冷下俊臉,朝那眼冒紅心的女人:“sorry,我要去射擊場。”
席子琳心裏氣,絕對是搪塞!不過奶奶媽媽在,她不能太野蠻,慢慢低頭,將那委屈表現得極其緩慢而具有感染力:“OK,那我自己……”
婆婆手一擺!
席子琳止聲,瞧見婆婆叉著腰在打電話,衝那邊說了句什麼,而秦木頭先生的臉孔瞬時青煙冒起。
肖雲淡定地掛了手機,扭頭和藹一笑,“好了,射擊場關門了,兒子。”
“……”
這就是他溫馨和睦的、家。
席子琳拎著奶奶給的繡花小包包上車的時候……
很有一種錯覺。
上的是一個冰窖……
男人麵孔沉寒不要太明顯。
不過沒關係,她又不怕,這世上有誰能嚇得住她席女特工了。
車行下山,冰寒一路。
晌午的陽光輕薄而暖,透過車前玻璃照進來,席子琳沒事情幹就拄著腦袋扭頭看她心愛的男人。
一分鍾兩分鍾還好,二十多分鍾一眨不眨的盯著。
秦穆之快要瘋了。
席子琳看得很仔細,看不夠啊,男人今天穿得是藏藍色的襯衫,沒見他穿過這個顏色,更加冷颼颼了。
不過這件襯衫修身,把他棒棒的肌肉線條全泄露了,女人的嗓子咽了咽,嫵媚的琥珀色左眼危險眯起,真想摸一把,再摸一把,狂摸嚶!
他的有力,她都知道呢,嘻嘻嘻……哎喲,羞羞,捂臉。
方向盤被男人手指擰緊,對於發出的咽口水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傻笑聲忍無可忍,扭頭爆喝:“能不能閉嘴了給老子安靜點!!”
真要煩死!!
“那你把衣服脫了,光膀子開車我就安靜。”
“……”
過了一會兒。
他真心想砸車,“扭過頭去,給我看窗外別看我!”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
再過了一會兒,車滑過減速帶,男人放在膝蓋上的外套掉下來,秦穆之身軀一僵,黑著臉又躁又氣急敗壞:“你往哪兒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