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家的這是個女人家嗎?
那大膽的,明朗磊落的琥珀色杏眸眯眯笑,朝他軟聲嘟囔:“那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盯著你哪兒看呢,秦先生你可悶sao了,哼,你偷偷的在注意本姑娘的一舉一動!”
“……”沒見過這麼能自作多情自我幻想的。
吵來吵去的結果是,秦木頭先生大怒之下方向盤一扭,黑色路虎撞在欄杆上。
好在女人神獸敏捷,拽手一拉,才沒撞出欄杆掉下去。
秦先生‘美麗’的心情,可見有多‘美麗’。
烏雲密布地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那女人在身後煩死了嚷嚷著她的睡衣,法國的,她的小黃人……
他真是腦仁疼啊腦仁疼,沒辦法,鐵著臉帶著這個老大不小的拖油瓶子往地鐵站走。
到了地鐵口,一身風衣身形凜凜的高大男人不耐煩地排隊,用紙幣換地鐵幣,因為某個煩人的東西沒有本地公交卡!
乘地鐵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多,秦穆之挪動緩慢。
終於到他,塞了一張五元的紙幣,地鐵幣和兩塊錢硬幣一起彈出來。
他彎身取了捏在手指間,一回頭……
剛才明確說了讓她老實點杵著別動的!什麼女人,一不盯著就給他撒丫子滿地跑皮球一樣!
男人緊抿薄唇,視線四望來來往往的人潮。
然後,俊臉一定——
五官何其陰沉……
進站關口,纖細高挑的的女子單臂撐台,靈巧一躍玩雜技似的輕輕鬆鬆就越過了關閉的關卡。
“席……”秦穆之扶額,已經來不及。
果然,腳一落地就被兩個地鐵保安架住。
秦穆之深深地抹一把老臉:“……”
生活在特工世界裏的女人……
他腦仁這會兒都不是疼了,是裂!當這是她大香港嗎?跳個地鐵你家保鏢隨時在後麵給你善後?
十餘分鍾後。
地鐵站辦公室,門打開。
男人一臉麵無表情出來。
“秦穆……”
腳步生風。
席子琳追,“秦……”
“別和我說話。”
“sorry,我一時忘了交通準則。”
男人氣得身軀都熱,摘了大衣拎在手裏,一張關公冷臉走路。
席子琳默默跟在他身後,乖得也不吭氣了,守規矩地看他的動作,站在黃色線後麵,兩手指頭相互抵著,懊惱又無措。
很多年沒坐地鐵了,還是讀書的時候。
那時候跳關卡跳慣了,哥哥的保安成天跟在屁股後麵,什麼事都有他們解決,剛才看見那麼多人坐地鐵,一興奮就忘記了,她無心的,不過估計這男人不會信了,以為她耍橫呢。
這男人太丁是丁卯是卯了,非是跟著保安進辦公室給挨訓。
要按小辣椒的那套處事原則,分分鍾就把保安給平了,許多不必違反規章製度的法子啊,比如,跟保安們拋個眼神什麼的,行走社會,懂得運用已有資本,人是滑的嘛。
不過木頭是又硬又糙的。
悲哀的發現,和木頭先生在行事原則上,頗有不同呢。
沒關係,慢慢磨合!向他靠攏!誰叫這是她愛的男人呢!
……唉,都還想著要改善在他眼裏的女狂人壞印象呢,結果又敗一筆~~~~(>_<;)~~~~
暗暗捶頭,下次一定要變溫柔小女人了,不能再讓他‘討厭’了。
呆頭呆腦跟著他老老實實進了車廂。
秦穆之站在玻璃門側,席子琳也想跟著擠過去,奈何人太多,生生被衝在了兩個人的後麵,與他隔腦袋相望。
地鐵嗖嗖快速行駛,玻璃外一片漆黑,車廂明亮,席子琳費勁地穿過重重腦袋,盯著玻璃上映出的男人鼻梁,挺拔像那山峰,黑色硬朗的線條在玻璃上一動不動,極是有型。
她默默抿嘴,肉橘色的唇角輕翹,等他視線沉沉無波地掃過來,席子琳晃開眼睛:我沒看你,沒看你喵……
秦穆之內心翻一個白眼,長腿岔開一些,單手插袋,另一手臂彎著大衣,站的筆挺,車身晃動,他紋絲不動,像隱了一般是尊俊朗的雕塑。
這基本就是不給她任何搭話的機會了嗚。
還在生氣呢,小心眼。真是不會和女孩子相處的一塊破木頭!
不曉得在哪一站下,問他也是熱臉貼冷屁股,席子琳微微轉擱角度靠著柱子,落下眼眸。
車外黑黝黝的,偶爾閃過飛影,這意境不知怎麼的叫她想起幾年前一樁不算特別的暗殺任務。
目標‘甜豆兒’長什麼模樣她已經忘記,記得雇傭方那邊的資料寫著這個男人很惡心,愛欺負幼小女孩,當時她年輕氣盛接這種社會清道夫的工作甚至不要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