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黑屏。
許願不知道這人怎麼這樣悶,女孩子都不講話了,你有點眼力勁兒啊。
她惱,幹脆閉著眼一下子扭過頭,粉唇擦了他的下顎線條,她那雙流光溢彩看著生氣又嗔的眼睛瞧他,出聲慢慢地問他:“紀醫生,你怎麼不說話了呢。”
這人一雙修長眼眸,溫潤流動著滿滿的漆黑,深沉,有些無措,有些被抓的懊惱。對付不來,四目相對,他濃長的眼睫眨動,似要垂落,與她視線錯開。
許願偏就揚起下巴湊上去,唇和唇擦著碰了一下,像打火機呲的點了火。
兩人喉嚨都滾動了一下,她又後退稍許,嘴唇和嘴唇,保持著一厘米的距離,氣惱惱地看著這明示成這樣還沒動作的斯文呆子。
我倒看你吻不吻下來。
悶sao,要是無意,你突然地也跟著安靜下來不說話幹嘛呀,還偷偷扭頭看我。
許願不信,他心裏腦子裏沒過那點事兒!
她幹脆的就閉上眼睛,心裏哀歎,要是男的太遲鈍,這女孩就不能要臉。
要了臉就永遠沒得親親。
許願有些莽撞吧,在他麵前幾次三番,逐漸的沒臉也快沒成習慣了,她覺得強勢一點是無奈啊。
畢竟這人,你不推他一下,他會自己動一下?
兩個人這麼近,他可能想是想吻的,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樣下手?
……男女這方麵,居然也要這樣辛苦地磨合。
她腦中自我暗示,我這是在循循引導,在教育提點,等了幾秒不見動靜,許願臉熱,惱他不行,豁出去般微微嘟起了嘴唇。
她都這樣了……
燈光唯美,氣氛融洽,地點也合適的……
男人幹淨的氣息拂近,許願一懵,嘟起的嘴唇上,終於,落下柔軟的觸感,溫熱,又清涼,陣陣的清風一般,慢慢地摩著,與她銜弄,並不著急,他可能也不知道怎樣著急,那天在媽媽的小區外麵強吻,是他超常發揮吧。
這會兒正常發揮,就是溫柔地,輾轉在她的唇麵上,講究個斯文守禮,多半是害羞了,你不讓進,絕不進。
笨笨先生。
許願心裏又是默默地唉一聲,柔情蜜意,閉著眼睛紅透了臉,小手往上爬著,幾番輾轉落在他的手背上。
默默地……摁住,再默默地,帶著他,往寬敞的領口裏麵,挪了挪。
這人身形微頓,要睜眼……
“給我閉著,紀先生。”她羞惱無比,咬了下他的嘴唇。
紀遇南,清咳一聲,那英俊的臉也是紅紅火火,悶不做聲,五指輕輕地一抓。
許願享受他那標準的醫生手法,氣喘不上,一張小小的鵝蛋臉羞不能見人,痛苦的往他懷裏直鑽。
時間秒秒地過去,這火不可能熄滅,反是越燒越焦幹躁動。
許願額頭上出了汗,嗓子越幹,瞧他湛黑的眸底,也是迷離一片。
場麵眼看要失控。
兩人卻都明白,不是個好時機,好地點。
別墅家中,兒子在隔壁的隔壁睡著,芳姐在樓下,一個沒嫁一個沒娶的。
可實實在在,這一個月兩個人相敬如賓,一個在泰仁董事局工作,一個在德輔成天有手術,牽手的時間和能夠牽手的場合都很少。
自那天車裏縱了一回,莫名其妙的,兩人間反而後來相處,有了濃濃的尷尬和距離。
總覺得,太過接近,就不對勁了。
這樣熬了一個來月,眼下吻著纏到一起,又是一把壓抑了一個月之久的烈火。
許願嗚嗚著,眼睫顫動,終於抬了手按住他的襯衫袖,“不行……”
他自然也清楚。
緊閉眼眸喘了口,薄唇不舍,輾轉在她唇角,身軀卻慢慢離開了她。
兩人都不說話。
紀遇南轉過身,兩手均插在口袋裏,朝著落地窗筆直地佇立。
許願低頭,臉頰紅紅地整理衣服。
樓下芳姐走來走去的聲音,很是清晰。
許願撫了撫衣擺,抬手掛耳邊的頭發,匆匆瞧了眼男人的背影,修剪幹淨的發梢和白皙的後頸:“那我……”
“恩。”
紀遇南麵對玻璃窗,閉著眼,很快聽到那一聲輕輕地關門響。
空氣有味,盡是女人身體的香。
藏青色襯衫的背脊部位,有一塊深色水跡,他出了很多汗,額角有兩根青筋顏色變深,那是壓抑所致。
便不得不蹙眉再點燃一根煙,眸色幽沉,略微煩躁地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