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成。可是偷來了之後要怎麼辦?”
這個許願還真沒想,她來不及想了,這幾天寶寶離開她,她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骨肉分離,這痛苦她一秒都不想再承受。
當初婚禮山莊,把寶寶快遞給他,原計劃就是露一下麵。
他紀家得撿多大一個便宜,孫子給他紀家生好了,養了一個多月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好給他們帶?
沒這道理。
突然來的孫子,突然消失,那也正常!
偷回來寶寶,大不了先躲幾個月,等寶寶大一點,許願再做打算,實在不行送出國,叫他紀家還能奈何?
許願也承認,是那男人在點體力上說的那番狠話叫她心裏冷了。
睡過一覺就得娶?
哼。
誰求你娶!
還叫她有本事躲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呢。
看這意思是她要出現,他還會把她整個不死不活。
行,紀遇南,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第二天周五,紀遇南果然出差。
曾薇薇的消息很準,的確是上午十點的航班,飛了深圳。
下周一回來。
許願沒辦法查到確實的返程行程單。
也不得不防這人使詐。
周五和周一這兩天都不行,隻有周六周日兩天,她潛進那別墅最安全。
周六白天,許願去守了半天,那個傭人都沒有離開別墅半步。
傍晚的時候,傭人抱著她的寶寶出來散步了,裹得很近,小家夥在溫暖的小繈褓裏,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
許願遠遠地躲在假山後麵,瞧著,紅了眼眶。
聽見那個老傭人和旁邊鄰居聊天,說是明天得出去買菜。
鄰居說正好也要去買,哪裏哪裏的食材新鮮,不過稍遠,開車五分鍾。
那老傭人思考了一下,說小少爺傍晚的時段睡得最久,那段時間能短暫出去一下,兩人約好,去買食材。
許願心下記著了。
第二天下午,她四點多就拿著訪客卡進小區了。
在亭子裏看得見那棟別墅正門的方向坐著。
傍晚的時候,老傭人果然提著籃子拿著車鑰匙出來。
許願心都提起來了。
眼見那傭人確實走出了小區,天色黑下來,她戴上口罩,墨鏡,眼看四周,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別墅後麵的樹叢,混了進去。
之前和薇薇那晚上來過,穿過爬山虎的藤蔓縮進去,就是別墅那道後門。
鎖了。
許願知道時間很緊,也沒開鎖的技術。
別墅和別墅之間距離遠,她手裏有塊石頭,一砸門旁邊的窗戶,玻璃碎了。
伸手進去,扒拉一下,門輕而易舉開了。
許願脫掉鞋裝在包裏,穿著襪子踩樓梯上樓,心跳很快,一口一口呼吸都是激動澎湃。
樓上房間不多,很快找到了主臥。
許願開門,房間很大,一股子他身上那種特別幹淨清雅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在門口愣了數秒,深深呼吸著,輕顫的視線適應了夜色,窗簾沒拉,外麵依稀的燈火延展進來。
一張單身男人標準的一米五的床,白色的床件套,清冷整潔。
床的旁邊,果然有一個平高的小嬰兒床,原木實架,罩著一個寶圓的蚊帳罩。
許願步步走近,那熟悉的奶香,柔柔絨絨,一縷一縷的溫暖,寶寶細弱平緩的呼吸。
她眼底驟然發紅,梗住呼吸。
蚊帳裏頭,鵝黃色的小被子裏露出的白白嫩嫩睡得正香的小臉蛋,可不就是她的寶。
呼吸發顫,許願拉開蚊帳罩,室內溫暖,沁得她背脊出汗,手心也都是汗,指尖卻發涼,抖著伸向寶寶露出小帽子的絨毛。
許是冷了,小家夥一動。
許願把手拿出來,雙手互相搓熱,隻等自己身體溫度上來了。
彎腰,嘴角笑顏溫柔似水,裹著被子把小家夥抱出來:“兒子,媽媽來了,我的寶貝……”
小家夥熟睡,卻天性知道那是多溫柔的一個懷抱,那是媽媽,側著小臉往許願的胸前窩了窩。
許願吸口氣,把眼淚吸回去,懷裏實沉,幾天不見,那男人倒真是把兒子照顧的很好,小家夥抱著能感覺出來,又長了點重量。
“寶寶,咱們回家,回家了。”
許願把小嬰兒床裏的被子弄了弄,蚊帳放下,拉鏈拉上,看看自己身邊,什麼也沒動。
站在這男人的房間裏,她抱著孩子發了會兒呆,到底是心裏有那麼點愧疚吧。
這一抱走,孩子是再不會給他了。
他是個好爸爸,天生那種溫柔,世間男人少有,且他,哪方麵來說也沒做錯什麼。
許願之前怨他,這會兒卻又覺得他各處都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