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政吃了,抬眼瞧著她,黑漆漆的,“還要。”

臉紅紅的太太:“……”

男人耍著他的脾氣,鬧著他的壞情緒,深邃的五官又陰沉下來了。

施潤無法,難伺候的老東西一個!

冷著小臉從床這頭伸手,去夠床另一側床頭櫃上的粥碗。

蕭雪政是一點忙都不會幫的。

施潤一驚,右邊匈被他隔著薄針織衫咬了一下!

孩子們就在,他怎麼敢……

耳根紅透,她咬著小嘴,悶悶無聲地夠到粥碗,低著眼眸不去瞧她,舀了一口粥,送過去。

許久沒人吃。

她抬眸,與他深黑專注盯著她的視線撞上。

四目相對,一個無措,一個心情似乎舒暢。

這頓飯喂到最後,施潤手抖得不行。

最最承受不了他含著某種明顯意味的沉默目光。

孩子們就在那邊坐著,她全程嘴巴抿得緊緊的,瞪眼瞧他,生怕他說出什麼更不要臉的話!

還算他有點當父親的自知。

伺候完了大的,小的們的兒童套餐也送過來了。

施潤忙死忙活,那男人也不會說句好聽的,‘辛苦你了’‘還好有你在’這種話啊,還指望能從他嘴裏說出來了?

她拉著個小臉,領著寶寶們屯坐到玻璃矮桌那,好在孩子們貼心,四歲的年紀會自己拿勺子,筷子拿的不利索,但吃飯一個一個乖巧的都是自己吃,比他們的爹強!

蕭雪政靠在床上,盯著那六隻差不多同時出現的鬥雞眼。

男人的表情是一臉無奈的嫌棄,可是又舍不得移開眼睛。

心裏癢癢的,很想抽根煙。

飯後,季林來了,領著張姐。

施潤給急匆匆趕過來的兩個人倒了水,切了水果,一副小女人主婦的賢良樣子。

沒說幾句,病床上一直沉默的男人低沉開腔:“孩子們看著困了,季林和醫院領導溝通過,這層樓最邊上有家屬休息室,讓張姐帶他們去午睡。”

施潤沒異議,小冰淇淋身子骨兒虛,娘胎裏帶來的,加上人小懶惰,這會兒都迷瞪地睜不開眼睛了。

張姐領著孩子們走了,施潤收拾玻璃桌,就聽見季林站起來說:“那什麼,我出去吃個午飯啊太太。”

“知道地方嗎?”施潤扔掉垃圾,洗了手,一副要帶路的架勢。

都把季林嚇壞了,偷偷瞄一眼床那邊,季林立刻閃到門口,“太太,香港我來得多了,這醫院也比你熟悉呢!”

門啪嗒關上。

施潤搖搖頭,怎麼跟逃命似的。

她卷起小衣袖,洗手間裏有孩子們剛換下一衣服,打算洗一洗,辛苦的命哪。

一直盯著她側臉的那個男人說話:“沒事幹了?”

施潤斜眼睛瞧他,什麼沒事幹了?從回來開始她閑過啦?

他說,“渴了。”

施潤忍著脾氣,過去給他倒水,他雙手都不能動,施潤端著喂,他一口一口的優雅喝著。

寬敞的病房就剩下兩個人,這樣的二人世界蕭雪政等了多久啊。

可是太太好大的脾氣,不跟他講話。

他抬眸瞧她,她也不跟他視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