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走路,傘在她這邊。
六點一刻,商務車往盛世酒店行駛。
六點五十,抵達酒店。
客房部經理等在大堂,施潤介紹過後,跟著經理帶路。
二十五層,電梯雙門打開,經理安排的總統套房管家已經在等,恭敬地為尊貴客人遞上毛巾。
蕭雪政接過毛巾,拎在手裏暫時沒有動作。
施潤心底呼一聲,功成身退:“蕭老板,有任何需要您吩咐管家或者這位客房部經理,那麼我——”
“進來。”
男人轉身,走進敞開的楠木大門。
施潤:“呃……”
管家跟進去,拿著棉拖蹲下,總統套房有總統套房的禮儀,管家要為他換鞋。
被他揮退。
客房部經理看向施潤。
施潤小手摸了一下額頭,走進去。
蕭雪政轉過身,視線看著管家和客房部經理,施潤來不及說什麼,這兩人退出去,並且帶上門。
施潤退後,手指從後麵摸著門把手,下班時間,隻有兩人的空間,她一身的低姿態全部撕裂,發烈的小貓一樣,指望她有什麼態度?
圓目錚錚:“蕭老板!七點十分,我早已下班,您好好休息。”
她轉身拉門,細瘦的身子骨兒忽然罩上一塊絨巾,她一愣,扭過頭,男人拿著方才那塊毛巾的手臂落下,逐一擦淨她額頭上的汗珠兒或者雨珠,擦完了,又給她擦手。
施潤不讓,他略用了力度。
“你幹嘛?”
這人垂著白皙的脖頸,也不理。
但見他半身濕透,卻俯身,修長手指拿起管家為他準備的棉拖旁邊,一雙嬌小的女士棉拖。
男人折回來,在她麵前蹲下。
施潤低頭,驀地瞧見自己的腳踝被攥在了他寬厚的掌心裏。
他給她拖鞋,冰著臉,把一隻不配合亂蹬的白玉小腳,塞進溫暖的女士棉拖裏。
他不做聲,粗糲幹燥的拇指,揉著她的後腳頸子。
怎麼就知道她那裏痛?施潤穿高跟鞋走路這麼久,痛也能忍,能不表現出來。
施潤瞪著他。
他又不瞧她一眼,那般麵無表情,揉得施潤腳跟那塊肌膚軟了。
他起身點了支煙,單手插袋地距離施潤一米,佇立,抽煙。
總統套房的客廳,落地窗外霓虹似海,室內卻亮如白晝,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光線能照亮瞳孔的最深處。
一時隻有男人薄唇吸食香煙的迷人聲響。
施潤看著他的側影,她腦海裏閃過多重思維活動,她慢慢地整理,那些亂麻的情感線條觸角縮了回去。
她小臉上的理智又回來了。
施潤抓了抓身上的絨巾一角,朝他走過去:“蕭雪政……”
他正好也轉過來,明亮光下男人成熟的五官:“吃完飯再說。”
施潤望著他的眼眸,點了下腦袋。
他聯係管家送餐,便取了衣物去更衣間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