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聽了隻是沉默,嘴上沒說,心裏還是罵了一句人老沒出息的混蛋。
暈過去是什麼意思?
是震驚還是覺得有他的兩個孩子存在這世上,這麼讓他不能接受不可思議?
也是天意讓他見到了兩個孩子。
蕭靳林都為她和寶寶擋住了蕭雪政派來追蹤的人,到了客車站眼看著遠走高飛,卻那麼巧,小冰淇淋撞上搭長途大巴過來的他,父子父女,冥冥中大概有此天意。
她終日惶惶,拚了命阻止的,阻止不了。
交談過後,沉默一陣。
紀遇南緊接著問起兩個寶寶怎麼回事。
施潤心知這一刻,冰淇淋的模樣擺在麵前,她再也無從辯解。
隻說了一句:“因緣際會,說來話長。”
紀遇南思忖著沒再追問,雪政醒來後,當爸爸的親自過問清楚比較好。
將近四個小時後,手術室那扇沉重的大門打開。
施潤牽著兒子女兒走開了些,推床的整麵白色,還有他手術後的樣子,怕嚇到寶寶們。
帶他們去買了個兒童飲料回來。
蕭雪政已經被推進高級護理病房,妥善安置。
至於他的那根腦血管到底怎麼樣,施潤沒有問醫生,小臉上滿是淡漠,見人出來時頭頂沒蓋白布,肯定是沒死。
沒死關她什麼事?
施潤衝著紀遇南說了句:“遇南哥,沒事的話,我帶寶寶們走。”
冰淇淋不想走,但又不敢被媽咪知道,抬頭,烏黑的大眼睛看著紀遇南,希望這個死貨爹的朋友能說點什麼。
紀遇南倒是沒發現小包子的眼色。
本身他也要說的,神情頗為嚴峻地拿出一疊檢查片,指著其中施潤看不懂的一張腦補檢查圖:“還沒過危險期,你看這根血管,一年多前出了事,現在又縫縫補補,潤兒你看清楚,哥哥沒騙你,雪政真的還沒脫離危險,你這時候把孩子帶走,雪政受不了打擊啊。”
傻傻的女人,幹瞪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大眼睛,被說的心裏那點恐懼又上來了,為難。
可是又怕他人老了,一灘血再衝上去漲破那根血管怎麼辦?
她偷偷生了他的孩子,現在心虛不已,要是再強行帶著孩子走把他氣死了,她罪過就大了。
“我再留一會兒,他人醒了遇南哥你別再攔著我!”施潤嚴詞厲色。
“好潤兒。”
紀遇南轉身進病房,關上門走到床邊,沉下臉,沒忍住踢了一下床腳,對著病床上那不省人事的冰塊低吼:“別他媽再讓我哄你老婆了!不對,前妻……兒女雙全,嫉妒死老子了,你他媽還在這躺著死啊!煩人的老東西!”
踢完了罵完了,紀遇南又趕緊俯身去看,病床晃動了一下,男人拿手穩住。
扭頭觀察監護儀,別踢動了哪根線。
病床上五官安靜的男人,蒼白中難掩俊美。
這四年他多次醉酒,一年多前是最嚴重的一次。
男人若是像紀遇南這般,幾乎沒動過感情方麵,不碰不想,休養生息,會品生活,活的瀟灑,身邊沒有女人倒也無所謂。
偏偏雪政嚐過這愛情的滋味。
這人看著深不可測,其實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