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無奈地去把小混蛋弄回來,別添亂。
不遠的位置,冰淇淋側過小身子,抬手擦眼角。
怕被媽咪發現,哭得很隱蔽。
頭頂一張紙巾遞過來。
冰淇淋抬頭,望見清雅如墨的男人投遞過來的微微蹙眉的視線。
冰淇淋小手接過紙巾,脆脆的聲音低低的:“謝謝。”
然後想了一下,又說:“靳林叔叔,sorry。”
蕭靳林視線深沉深沉地,聞言笑了一下,清越的眉峰挑起:“估摸著死不了,你別哭。”
冰淇淋看著這個其實長得非常好看的男人,漆黑溜溜的大眼睛裏,有著探尋和打量。
“靳林叔叔,其實你很帥,人也好好。”
蕭靳林俯視下來,視線淡定,對於誇獎傲嬌得習以為常。
“媽咪常說沒有靳林叔叔你,就沒有我和MM。”
“事實。”
“你喜歡我媽咪?”
男人長指捏著一粒薄荷糖,不能吃的皺眉煩躁樣子:“不難看出來吧。”
“那你怎麼不討好我?還安慰我他死不了。”
蕭靳林望著地上的男人,眯起清越的一雙潭眸:“我這麼又壞又聰明的男人,討好一個智商高的孩子做什麼?討好你不如讓你欣賞我是不是?”
冰淇淋盯著他。
蕭靳林幾番猶豫,把薄荷糖扔進垃圾桶,俊臉上便又有欲求不滿的糟糕情緒。
男人雙手插進西褲口袋,承受著小男孩專注的視線,笑開:“完蛋了,冰淇淋先生好像開始喜歡我了。”
冰淇淋哼一聲,扭過頭去。
二十多分鍾後,急救車才到。
紀遇南配合著醫生把人抬上去後,俯身彎在急救車後箱口:“潤兒!”
施潤牽著兩個孩子是打算轉身的。
無疑,他病了,紀遇南也顧不上來,現在是她帶著孩子們逃離的最佳機會!
可是紀遇南這一喊,她細弱的背脊便僵硬。
“潤兒,他情況緊急,你……”
施潤攥緊兩個寶寶的小手,都把孩子捏疼了。
她眼底有著迷茫的潮濕,她不覺得自己絕情有什麼錯,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從他那裏肝腸寸斷學來的。
可是……
心底有個聲音,如果這次他沒了,孩子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著,她這個當媽媽的是不是太過殘忍?
“潤兒,遇南哥求你,別這麼絕情。”
施潤心髒坍塌下來。
她牽著孩子們轉過身,蕭靳林平靜莫測的視線一直盯著她。
兩人眼神交彙,蕭靳林轉身往客車站出口走,對她說:“有事給我電話。”
施潤感激,其實怕從他眼裏見到失望。
這個男人對她栽培多年,希望她從過去果斷地走出來,獨立自主。
蕭靳林關鍵時候,都很寬容,男性獨有的溫柔,非常尊重她。
醫院急救室外。
冰淇淋帶著MM坐在椅子裏,照顧著MM的葛葛,時不時大眼睛看看那扇緊閉的手術門。
走廊一盞一盞的白光下,施潤站在另一邊,身形被光束削得越發苗條纖細。
紀遇南皺眉同她說起蕭雪政一年多前腦血管出過毛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