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那份離婚協議,他用了四年(1 / 2)

洗手間外幾米遠,夜風吹得進來的走廊。

蕭雪政去而複返,手裏拎著一套女士套裝。

四年前他記得的尺碼。

洗手間門外,他蹙眉站定,挺拔修長的身軀佇立如鬆,他點了今晚的第二根煙,深沉視線如這暗夜,身上的味道讓晚風徐徐散盡。

男人的五官略有疲態。

他吸食著香煙,冷漠垂頸,眉間壓抑的紋路始終舒展不開。

在她麵前克製不住,繃不住,還沒進去就被她幾番掙紮弄得匆匆交貨的丟臉與不甘,壞情緒已經褪去。

剛才從洗手間出來後突然就清醒了,有慶幸,慶幸沒動真格要了她。

怎樣的憤怒和衝動才會失了多年的分寸?

從聯係酒店董事到弄出炸彈警報,到下樓坐在咖啡廳看見她,全程,他腦海裏存在的隻有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畫麵。

無比的刺痛感覺,不能承受的感覺。

那是他的太太,是他的太太啊……

蕭雪政緩慢地把煙從薄唇夾到指間,那隻夾煙的修長大手,覆蓋住自己的冰冷的雙眸,燈光下,麵部表情是深晦空茫的一片。

這四年不是沒想過找她,一個人看著手機裏她的照片喝酒痛到無法自拔時,衝動下每次都叫來了人,隻要想找,能找到。

可是他們之間橫亙多少條人命?

未出世的孩子也沒了。

有些坎是跨不過去的,那就不要再禍害她,那麼小的女孩,比他小足足一輪,離開他會有明亮的人生。

他也想過她開始新一段感情的模樣,找的那個男人各方麵條件如他嗎?

會不會給她氣受?

四年一直在等著,害怕又不得不淡定的等著,她與另一個男人領證時他不得不把離婚協議簽下名字的那一天。

那份離婚協議,他用了四年,沒能把蕭雪政三個字完整的寫上去,依舊隻有‘蕭’字的那一橫。

其實心裏,最心底深處,男人天性的自私,是希望她一顆心裏還裝著他,不要找,不要找男人,不要和別的男人再領證再婚。

盼著有生之年再見一麵,遠遠地看一眼。

又克製著,失眠的每個夜裏清楚地祈禱,不要見了,見了如何?除了讓自己讓她更痛苦,還能如何?

卻是不想,兜轉四年,一個猝不及防,重逢了。

她那樣美好,身邊果然有了男人。

是巧還是不巧,這個圍著她的男人是GE總裁?

蒼白煙霧裏,蕭雪政闔動陰沉下來的眼眸。

視線一轉,男人暗色係的挺拔身軀停住,長指把煙從唇邊拿下來,他掀動眼皮。

一雙眼眸本就修長如冽,此刻微微闔起,更是不知道斂進了什麼情緒在裏麵。

危險的,似乎笑了一下,對著正前方長腿清雅走來的男人。

說曹操,曹操到。

那人也笑,明晰的五官弧度深刻,笑起來時看似溫和雅致。

兩道身高和氣場都不相上下的挺拔男人身影在偏僻的洗手間走廊白燈下,隔著三米距離麵對麵站著。

都是商場上帝王般的人物,收斂煞氣和迂回,麵若靜水,做的水到渠來。

蕭靳林清然無波的視線越過對麵男人寬闊的肩胛,往洗手間的方向冷銳一掃。

繼而收回,紳士帶笑地走了三步,長腿停住,優雅地勾了下薄唇,伸出右手:“蕭總,久仰大名。”

蕭雪政伸手與之交握,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GE蕭老板。”

兩個男人在洗手間走廊這個地方,打過招呼,略有一分鍾的沉默。

蕭雪政發煙。

蕭靳林禮貌擺手:“謝謝,不抽。”

男人自顧夾著香煙蹙眉點燃,姿勢很隱晦迷人。

蕭靳林看著,是有點想吃一顆薄荷糖了。

十六歲開始抽煙的壞男孩,二十歲應父親要求戒煙,虧了薄荷糖,也愛上了薄荷糖。

抽煙的抽煙,淡定自若的淡定自若,仿佛洗手間內彼此都掛心著的那個女人,誰都忘記了般。

反而就這次國際會議五百億的大單,淺談了起來。

攀談幾句,蕭雪政緩慢地眯了下右眼,夾著香煙的修長手指拿出手機,“sorry,打個電話。”

“請便。”

蕭雪政側身撥通號碼,說了自己所在的地址,掛斷。

男人薄刃的唇似潛著若有若無的深邃笑意,耐性等待。

三分鍾左右,走廊出口那一段響起蹦躂的腳步聲,淩亂咋呼。

“怎麼啦,大爺怎麼啦把我叫過來?”

一道瘦矮輕巧的身影跑過來,現在燈下,齊劉海,到屁股的黑色長發,發質很好地在空中飄揚,背帶褲跑動紐扣會發出金屬聲響。

女孩在蕭靳林身後停了停,然後腳步穩起來,走向蕭雪政:“蕭總,您有什麼吩咐?”

“怎麼才來?”蕭雪政語氣低冷地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