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自己親媽都能害死的女人來質問我為什麼不救你兒子?三年前我答應姆媽護你和小唯周全,護來了我家破人亡,姆媽沒了,你以為你的死期還遠?”
葉離驚恐萬狀:“我沒有害死我媽,是施潤和她爸!這筆賬我還沒算!施潤先用語言刺激我媽,施為律隨後進去殺了我媽,雪政,你眼睛瞎了嗎?我報警你還讓紀遇南打我,你眼瞎了嗎?!施為律的錄的錄像現在在顧玨手裏……”
蕭雪政不能聽這些,病中身形一晃,眼前發黑。
“穆之!”
老四衝進來,皺眉一把捂住葉離,三兩下捆起來,綁出去。
男人身軀軟倒在躺椅裏,呼吸急促撫住胸口,咳出一口血,麵色僵白如屍。
紀遇南在他身旁坐下。
昨天和潤兒說的話,隻有遺書和姆媽自己摘掉呼吸罩是真的。潤兒進去見了姆媽,措辭激烈,讓姆媽得知做的是腎髒移植手術,取的是潤兒的腎,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著想的姆媽想不開,恨自己為什麼醒來,破壞兒子兒媳的幸福,還要殘害未出世的孫子。
姆媽生了了結的心思,咬破手指寫下血字遺書,摘掉呼吸罩。
施為律就是那個時候尾隨潤兒找到臨湖別墅的。
大概是從潤兒去取兩年前的交易協議時,施為律就通知了顧振濤,之後潤兒回到獨棟別墅,施為律一直跟蹤,潤兒晚上開車,施為律也一定跟著,跟到了臨湖別墅,找到了姆媽所在的地方。
一場預謀,雪政和大部分人力都在尋找潤兒,別墅這邊人手不夠,顧玨早已派人圍住別墅,解決掉保安,控製傭人,施為律潛入病房時,姆媽正好摘掉呼吸罩,還沒有死。
姆媽身上的管子,救命的管子,是施為律一根一根拔出來的,錄了像,姆媽從活到死,痛苦掙紮,咬斷自己舌頭,手指抓床單抓到鼓著,最後瞳孔流血,全部施為律錄下的畫麵,顧玨傳了過來,給他們看了。
雪政就是那個時候徹底瘋掉的。
“遇南,顧振濤得知我娶的是施為律女兒的時候就不對勁,我讓季林去查,顧振濤和施為律背地裏有什麼勾當。”
紀遇南聽著。
躺在躺椅裏的男人,他的笑容裂了縫:“七年前你說過,顧宅有個傭人說姆媽是從三樓掉下來昏迷的,當是顧玨和顧振濤都不在,推姆媽摔下來的那個人,”
“施為律?!”紀遇南睜大眼。
“季林查到,施為律還沒混出來很年輕的時候,是顧振濤的跟班,負責處理顧振濤不方便處理的見不得人的事。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姆媽受傷和施為律有關的?有一次我和姆媽聊天,無意中聊到施潤的姓,姆媽聽見姓施很不對勁,問我施潤的父親叫什麼,我說了後,姆媽就沉默了,眼神裏的驚恐她想遮掩也沒遮掩住。我去洗手間,她躲在被子裏哭了,說了句,孽緣,還提到了三十一年前,但那之後施潤去看姆媽,姆媽沒表現出不對勁,對施潤一如之初。”
蕭雪政說到這裏,神色悲傷無底,捂著眼睛發笑,嗓音裏鼻音那麼重:“我那善良的姆媽,遇南你知道她一直在忍嗎?她見我愛著施潤,什麼也不說,當年施為律害她至此慘烈的地步她不說,三十一年前極有可能我生母跳樓也是施為律幫顧振濤處理的,姆媽也不說,恨打碎了往肚子吞。她覺得潤潤是個好姑娘,我好不容易幸福了,那些過去的滔天恨意,她一個人默默的吞下。”
“卻還是想不到,最後的命,葬送在施家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