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快開車!!”
紀遇南朝機場感應大門吼一聲。
低頭眸色沉沉盯著懷裏哭得快要斷氣的人,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雪政聽到潤兒這話,一定也舍不得死……
老四揪住鄭天涯的襯衫,力度很大卻是讓這個男孩站好,低醇肅然地道了句:“sorry。”
鄭天涯沒有重傷,外傷也不過嘴角青了一塊。
像老四這樣戰隊出身的打架很注意,可以讓圍觀的人覺得可怕狠戾,卻能讓被打的人毫發無損。
終究針對的不是鄭天涯。
老四衝身側兩個黑西裝的男子淡淡點了下頭,示意他們處理一下鄭天涯,健碩高大的身姿自感應大門旋風而出。
機場出場口停泊一輛黑色七座SUV,老四一個跳身上了駕駛座!
紀遇南抱著快哭斷氣的人,鑽進後座。
老四開車猛而穩,此刻毫不遜色飆車技術,紀遇南緊急給施潤綁上了安全帶。、
低聲帶安撫地揉了揉她的發絲,力度較大,讓她醒神:“一小時準能到醫院,潤兒你撐住!”
施潤呆呆的,意識一直是斷斷續續的,怏怏如死般被綁在車座上。
整個人是六神無主的狀態,她做不到不哭,做不到鎮定,一顆心全在那個不知生死的男人身上。
朦朦朧朧聽見遇南哥一直在講電話,對方大概是院方醫生,他的語氣低沉冷靜,時而急促,說的全是施潤不明白的醫學術語,大概在和醫生緊急交涉叔叔的病情。
車窗開了一條小縫,車速太快,風如尖到割過施潤慘白的小臉。
很痛,但卻能讓她保持清醒。
從來沒有感覺距離是這樣可怕的東西,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會發生很多事。
叔叔……
“潤兒?醒醒!”
朦朧中有幹燥的大手在拍她的臉,施潤猛地睜開汗涔涔的眼睛,抓住那隻手:“叔叔!”
紀遇南見她醒來,抬手撥了下她的眼皮查看瞳孔,又摸了下她的額頭,低燒,他皺眉,抱著人下車。
此時深夜一點多,醫院大樓籠罩在一層薄霧中。
施潤從紀遇南身上下來,站穩了一下,被他牽著腕子,三個人往醫院手術室跑過去。
安靜的長廊紛雜急亂的腳步聲,施潤遙遙看見那盞亮起的紅燈,雙腿發軟。
手術室外有等候在那裏的醫生。
紀遇南最先跑過去,老四在後麵攙著點跑著要摔的小女孩。
“紀醫生,手術已進行四十八分鍾,送過來的時候蕭先生脾髒破裂出血已有一段時間,從突發性休克到被人發現的昏迷時間過長,導致身腦和身體多器官缺氧……”
施潤臉色慘白,聽著白大褂醫生這席話,嗚嗚失聲痛哭出來。
老四是個成默寡言的錚錚硬漢,沒接觸過施潤這個年齡階段的小女生,頭疼不會安慰。
紀遇南匆匆和醫生說了幾句,轉身看到已哭得蹲在地上的姑娘,忙把人拉起。
“遇南哥……都是我的錯,嗚嗚……是我沒有管他,是我隻想著從他身邊逃離!對不起,我以為叔叔就是昏睡了,我上車後給別墅周嬸打了電話,我不知道季林秘書的電話也不知道你來了S市,一定是中間耽擱了!讓他休克那麼長時間……對不起,對不起……”
紀遇南高大的身軀一把圈住哭得要碎的小人兒,“不是你的錯,潤兒,別這樣。”
“脾髒破裂……一定是他為我擋開車的時候撞到了脾髒導致內出血,天哪,那麼久,那麼久他不吭聲……”
“潤兒,你聽著,雪政去見你之前我給他注射過一劑藥!”
施潤一怔。
紀遇南擰眉繼續往下說:“當時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連日來找不見你急火攻心,從一開始的扁桃體發炎灌膿到後麵連續四天高燒到四十一二度,來了S市的十天裏,他沒合過一下眼,在沒有你任何消息的絕望裏,他強撐著意誌力盲目地開車白天夜裏滿大街圍著S市轉悠隻為找你,那種身體和精神以及心理的折磨讓他身體情況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