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住的地方,除了潤潤來找,就是鄭天涯,這兩人都不是這樣敲門的。
江州去開門。
防盜門打開,菜菜小臉一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江州第二次見A市這位傾權矜貴的男人,與上次不一樣。
清瘦了許多,緊蹙眉宇一副病容,但往那一站,特別高的身軀與渾身讓人無法忽視的凜冽感,依舊能將人壓得喘不過氣。
蕭雪政雙臂插著黑色西褲口袋,男人一臉病態,清瘦下來的下頜骨越發薄削淩厲,但不影響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在旁人眼裏的美感。
菜菜是明白的,單是這樣一張容顏,換做她是潤潤,也會陷進去。
男人緊壓著眉宇,長腿邁步不是很穩,走進來,直接站到嬌小的菜菜麵前,“舒小姐?”
低沉嘶啞的聲音,鋒銳的視線,但盯著人的時候非常紳士。
菜菜在頭頂大片的陰影裏,說不出話。
“我在找我的太太,很著急,希望舒小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菜菜要被這股無形的壓迫感震碎了,但抿著唇,清楚地記得昨晚潤潤提起這個男人時,哭得多傷心。
蕭雪政等待一分鍾,不再開腔,疲憊病痛地閉了下眼眸,長指一抬。
門外候著一位壯漢和一位職業裝的女士進來了,壯漢攔住江州,女士上前動作迅速地搜菜菜的身。
“幹什麼?蕭先生你幹什麼!”
菜菜喊叫,但沒來得及動一下,手機已經在女士的手裏。
蕭雪政擰眉接過,垂眸俯瞰麵前哭了的小女孩,男人的眼底閃過的是另一抹令他心痛焦慮的小身影:“舒小姐,sorry,希望你理解,我不能失去她。”
菜菜聞言氣憤極了:“蕭先生!我們這種人是無法和您在同一個層麵打交代,但男人要懂一個道理,真的心疼那個女人,就不該讓那個女人哭!潤潤以前很快樂,可是潤潤現在總是哭,愛上了一個男人,如果隻換來哭泣,那要這份愛情幹什麼?她是給我打電話了,因為她太難受了,生著病孤苦伶仃,你真該聽聽她的哭聲!”
轉身的高大背影微微一頓,男性低沉的嗓音穩穩傳來:“她哭,或許是因為我不在身邊。”
菜菜一僵,卻是沒再說話。
那道冷峻頎長的黑色身影匆匆從樓道裏出來,男人的額頭汗珠密布,蒼白的俊容在金色陽光下萎靡不振。
男人長腿邁進白色卡宴,森白的長指按住灼燒不已的扁桃體位置,黑眸暗邃:“立刻去機場,飛S市,聯係遇南。”
季林眼睛一亮,看見老板拿著一個女士手機。
通話記錄裏最近的一個通話,時長一個小時。
男人的長指按住那串號碼,手指指腹竟沁出薄汗,深深閉眼,撥了出去。
……
時間過去三天,施潤每天按時去診所輸液,吃藥,休息,病情在好轉。
手機自從給菜菜打了那通電話,菜菜非要過來找她,施潤第二天一大早就找營業廳注銷了。
很自責自己沒忍住打了那通電話哭訴,怎麼舍得連累菜菜,菜菜的家庭情況不允許她一天不上班。
兩萬塊的存款,治病住旅館生活開銷已經花了將近三千。
施潤臨時找了一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
不能再用存款,必須開始賺錢,生活短期內算是在這裏安定了下來。
超市工作時間為六小時,閑暇時間不少,她買了設計方麵的教材,下班後可以去大學裏的教室旁聽,去圖書館自習,學業不能荒廢。
五月十二,施潤晚班,夜晚十點從超市出來。
步行到她租的房子需要十分鍾,房子設施可以,但比較偏,所以便宜。
淅瀝瀝小雨的路上,沒有行人,路燈隔得很遠才有一個,施潤加快步伐。
但她走了一陣,發現身後有人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