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遇南關燈步出房間,季林剛來。
“紀醫生,A市翻遍,機場那邊也有了確切消息,基本確定,太太人沒回A市。”
紀遇南心一沉,捏住眉心,潤兒在A市什麼都好說,A市是雪政和他們這幫人的勢力範圍。
S市跨兩個省,紀遇南並不了解那個偏南方的潮濕雨季城市。
“季秘書,雪政的病情我會交代給我最信得過的醫生朋友,他醒來你照顧在身邊,我馬上訂機票去s市!”
季林忙點頭,虧得有老板這幾個好兄弟。
……
施潤在醫院冰冷的走廊座椅上蜷縮到淩晨一點,傷心哭泣到最後,也隻有麵對這現實,想辦法解決這現實。
她去找了醫生,要了那個一晚上85的床位。
床位第二天中午續費,施潤趕在續費前把第二天的輸液輸完畢。
輸液是所有治療手段裏見效算快的,在醫院食堂喝了一小碗米粥後,精神稍微好些了。
書包裏那個換過來的諾基亞手機,她在醫院外麵找到營業廳。
辦了一張當地的手機卡,用流量上網,網絡是個好東西,能夠迅速幫助她了解這個陌生的城市。
去哪裏落腳?施潤深思熟慮過後,選擇了一所偏離市中心的大學。
大學周邊生活環境簡單,也是她熟悉的,地處城市的一角,不顯眼的安寧地帶,不容易被發現。
從醫院到經貿大學,需要轉兩趟車,傍晚時分施潤抵達。
輸了液就奔波,精神早已磨光,下公交後撐著身體圍著大學周邊的小區找尋了一圈,在一家診所附近的旅館先住下。
施潤問老板要了一點開水,洗手後服了藥,衣服褲子沒有脫蜷縮在床頭,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心跳很快,是在一個陌生地方的那種心慌無助感。
這是離開他的第二天,她沒有一點實感,自己做了什麼,行走了哪些路,全部不記得,大腦白茫茫一片。
隻有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安慰自己,一天天過去,會好起來的,會習慣的。
夜晚,整層樓隻有她一個住戶的那種令人害怕的安靜,施潤盯著手機發呆,身體疲累不堪,可是不敢關燈不敢睡,眼圈不知不覺已經變紅,克製不住,給最好的姐妹打了個電話。
電波那頭傳出菜菜的聲音,施潤手顫抖地捂住嘴,無聲哭出來。
……
五月八日,早晨九點,A市舊城區。
江州停好電動車,與鄭天涯通話中走進小區,小區樓下停了一輛眼生的黑色小車,江州多瞅了兩眼,上樓。
剛開了破舊的防盜門,裏麵一陣乒乓。
“菜兒?”
“這裏!”
江州進臥室嚇了一跳,顧不上還在和天涯通電話,手機扔到一邊,立刻拉住在收拾行李的人:“你幹嘛!”
“我要去S市!”菜菜眼睛是紅的,昨晚潤潤給她打電話後她再沒睡著。
“江州,當初我真該阻攔住潤潤!我後悔啊,現在潤潤一個人躲在S市什麼經貿大學,不知道生了什麼病說話一直咳嗽,跟我哭著說她要和蕭雪政分開,肯定是那個男人把她欺負透了她才躲那麼遠家都不敢回,家都不敢回啊……嗚嗚……”
“你冷靜點!說清楚。”
菜菜哭著把昨晚潤潤打電話的事說了一遍。
江州皺起眉頭:“菜兒,你現在不能去找小潤。”
“她一個人生著病!”菜菜拿起行李,“火車票我定好了……”
“蕭雪政也在找她!已經盯上你了,咱樓底下停著一輛黑色小車,他蕭雪政是什麼人,隻怕你把潤潤暴露到他眼前你都不知道!”
菜菜的行李掉在地上,沒有正麵接觸過那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單是想想就害怕極了。
咚咚咚——
不急不緩沉穩的三聲敲門聲,菜菜和江州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