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最是無情(2)(2 / 2)

肩胛處疼得厲害,流景不敢讓他看出自己有絲毫的不妥,絞盡腦汁想著托辭將夏侯熠支走。

可是突然就在想,他怎麼會突然來了呢?

注意到流景有些怪異地神情,夏侯熠越發覺得不對勁,方邁步想要向裏走去,卻見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滿臉抗拒的神色,“夏侯熠,你別過來了……”

“怎麼回事?”他開口,語氣冷的像冰。

“沒什麼,磕破了而已。”她故意裝出一副什麼也沒有的樣子,卻成功地點燃了他的怒火。

“蘇流景,不要讓我問第二遍!”

血跡已經浸透了包紮的紗布,她身上傷痕累累,就連她的手腕,都已經是紅腫不堪。“該死的,蘇流景,你是瘋子嗎?為什麼一個人去闖軍營?”

她垂著頭,可憐兮兮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極其委屈地說道:“阿熠,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好不好?”

屋外,謝玉成稍稍放了些心,轉過身去,對著一臉不甘地馮珊怡說道:“皇後娘娘,現在可以離開了。”

剛剛夏侯熠吼的那一句,饒是他事先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也被狠狠地驚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看上去那麼柔弱的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跑出皇宮、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一個人夜闖軍營、火燒糧倉、並且……

活著回來了!

不光是夏侯熠,他也想問一句,她到底是不是瘋了?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謎,可是知道謎底的不會是他。

“哼,這女人真是傻的可以,想用這種謊言和我爹強功,讓皇上高看她一眼,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馮珊怡憤恨地說道。

謝玉成看了馮珊怡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

如果要是換成別人的話,他也不會信,可是,是她。

因為是她,所以他選擇相信。

他所有的怒氣,在她軟糯的語調中漸漸消散。

他被她半拉半拽地走到了榻邊,坐了下來,看著她拿出紗布和藥膏,小心翼翼地為他拭淨手上的血漬,一點點地塗上藥膏。

她上藥的速度很慢,態度近乎虔誠,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他弄疼了。

他看著專心致誌、心無雜念的她,有些氣惱她把他想的太柔弱了,她自己傷成那樣都沒事,難道他會比她怕疼?

可是又很享受這樣與她平靜相處的時光,看著她的眉眼,忽然間,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藥上完了,她一麵收拾東西,一麵輕聲問道:“阿熠,以後少生點氣可好?”

她眸中的光芒似水波流轉,輕輕淺淺的,美極了。

回應她的,是他侵略意味十足的吻,那般的霸道、不容拒絕。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心底最後一根繃緊的弦也鬆了開,她一頭栽倒在他的懷裏。

“流景,蘇流景!”夏侯熠驚住,手在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額,燙的驚人,這才注意到她渾身散發出的熱。

“來人,給朕宣太醫!”

血跡陰到了衣服上,再一次將她的裏衣掀開,他看到那些傷痕,恨得咬牙切齒。

“姬流蘇,你這個瘋子,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你怎麼敢這麼糟蹋!”

剛走不遠的謝玉成聽到夏侯熠的聲音,驚愕中跑去叫來了太醫。

太醫趕來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皇上竟然在親自為人處理傷口,而且對方僅僅是一個新來的宮女!

很快,那個太醫就被人趕了出去,換成了皇宮之中醫術最好的三個醫女。

養心殿的宮女也被調了來照顧流景。夏侯熠身上的戾氣正重,“若她有什麼意外,朕要你們統統都去陪葬!”

那些宮人先前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此刻心中陡增了許多恐懼。

醫女揭開流景先前包在身上的紗布,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宮中怎麼多年,從未見過誰傷的這般嚴重。

一個宮女,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多被利器所刺留下來的傷痕?

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脈息,那醫女臉色大變,急忙叫了其他兩個兩女,探脈,莫不是神色驚慌地移開手。

在這會兒,尹風趕了過來,遠遠地望了一眼榻上的蘇流景,對著夏侯熠恭敬地說道:“皇上,還請先行移駕,避免穢物髒了您的眼。”

夏侯熠坐在那裏一動未動,眼裏一絲陰鷙閃過,“尹風,蘇流景前幾日不在宮中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尹風的麵上露出了驚慌,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蘇流景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