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最是無情(1)(2 / 2)

淡淡地掃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圖紙,夏侯熠淡漠地問道:“這是什麼?”

流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吐了吐舌,“我就說明天再給你看嗎,這圖畫的有些走樣,我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

話還沒說完,便被夏侯熠給打斷了,“東祈的地圖?這些點又是怎麼回事?”

流景有些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的眼裏真的很好誒,她畫成這個樣子他都能認得出!

流景環視了一下屋子裏的人,用三枚銀針將皇後身後的那個小太監處理掉。

三枚銀針從皇後的臉龐擦過,那一刻,皇後以為流景的目標是自己,直到身後的太監應針倒地,她驚魂未定地轉過身去看著倒在地上的人。

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如此功力,自己以前把她看的太過簡單了。

她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肯在皇上身邊做一個卑微的宮女?

流景仰起頭對上夏侯熠的目光,淡淡地開口道:“這是東祈兵力的分布圖。”

所有人莫不是一震,她竟然連這種圖都可以得到!

“你從哪裏得到的?”夏侯熠靠在椅背上,狹長的鳳眸微眯,是危險的前兆。

“之前看到過,就記下來了。”流景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心卻微沉。她就知道會被他察覺。

他的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氣之大仿佛要將她的手腕生生捏碎,“流景,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和我撒謊……”

謝玉成看到此景一驚,他甚至能夠聽到骨節摩擦發出的“咯吱”的聲音,正要上前勸阻,卻發現蘇流景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仿佛那手腕不是自己的一樣。

謝玉成又默默地退了回來,心中已然明白,這婚,是求賜不得的了。

流景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緒,開口時,已恢複了平日的淡然,“阿熠,你把我弄疼了。”

屋子裏靜極了,謝玉成摒住了呼吸,他不知這個平日裏陰晴不定的君王接下去會有怎樣的舉動。

抓著流景的手卻更加用力了幾分。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忽然笑了出來,“阿熠,你若喜歡這手,便卸下來留作紀念吧。”

這般的玩笑,連夏侯熠的麵色也是一變。

夏侯熠的麵色更加陰沉了幾分,“蘇流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流景笑,卻是泛著淡淡的苦澀。

怎麼會不知呢?

日日夜夜所想,莫不是他,可是,這樣的日夜,是她偷來的。

流景低下頭,“阿熠,既然猜到了,又為什麼還要問我?”

什麼都抓不住。

夏侯熠的唇角微微上揚,笑容卻冷得驚人。

“若是皇上沒有什麼事情,奴婢先行告退了。”

她原來的身份、她身後的家族,都是他們一直不願意去觸碰的禁區,可是,怎麼可能逃避的了呢?

夏侯熠沒有出聲,連表情的沒有一點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轉身離開。

經過謝玉成的那一刻,流景微微停頓了下,開口道:“平王爺,阿熠和江山,以後就要多拜托您了。”

嘴角是淺微的笑意,流景見謝玉成點頭,便徑自離開了。

阿熠,我想,再為你冒一次險。

如果我回來了,那是上天可憐我們,願意再給我們幾天時間。

如果我沒回來……

就當是我負心離開,就當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恨我吧……

養心殿中的人已經各自散去,夏侯熠看著流景留下的的那一張薄薄的圖紙,那種獨屬於她的香氣已經散盡,卻又好像時時縈繞在他的鼻端。

那張圖紙上在東祈靠近丹淩的地方有著一個奪目的紅點,起先夏侯熠以為那是不小心沾到的血跡,可是將兩種紅色一對比,才發現這是流景留下的標注。

原來,她也注意到這個位置了。

丹淩剛剛打下龍臨,需要一段時間來休整,而東祈自然明白一旦丹淩休整好了,下一個目標必定會是東祈,所以東祈會抓住時機,先一步領兵攻打丹淩的。

這個位置就顯得尤其重要,東祈在那裏布兵紮營,一旦打起仗來,那裏於東祈來講易守,而行軍侵入丹淩也極其方便。

夏侯熠微微皺了皺眉,思索之後,決定先下手為強,出其不意讓馮珊怡的父親馮哲凱領兵攻打。

夜色如墨。

守衛森嚴的軍營中,忽然傳出了什麼東西燒焦了的氣味。站崗的士兵一驚,四處搜查。

緊接著,便聽到有人在喊:“快來人啊,糧倉著火了!”

“抓刺客!有刺客啊……”

原本該是靜寂的夜晚,突然間,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