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自古勇者難相敵(2)(2 / 2)

他顯然吃驚,沒有料到我會是這副表情,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我使勁地搖著頭,“沒事,隻是以為你不會來了……沒事,現在沒事了。”我說著,又擦了擦臉上的淚,一哭一笑的,弄得他十分的無奈,最終卻是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傻丫頭,怎麼會有師父不要自己的徒弟的呢?”

聽到這話,我想了一想,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隻要我是你徒弟,你就不會不要我?”我說著,一臉期盼地望著他。

他點了點頭,目光溫柔。

我的嘴角剛剛彎起了一點,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是不是說,如果別人也是你的徒弟,你也不會不要他們?”最後一句話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我本來還想問,是不是他也會摸摸別人的頭,叫一聲“傻丫頭”?一想到這裏,我的心就莫名的發堵。

他又愣了一愣,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我搶先一步問道:“那,師父,你隻收我一個徒弟吧!”我說著,開心地笑著。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很久才回過神來,抿起唇,一挑眉說道:“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

我無辜地看著他,單純地問道:“為什麼?”

“我隻有你一個徒弟,可是如果你沒有學好我的技巧怎麼辦?那我豈不是虧得厲害?”他話中的意思是怕我笨,可是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師父,您對您自己就怎麼沒有信心嗎?”我不等他回答,又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您放心,就算是您教不好,我也會盡量學好的,我對自己的領悟能力很有信心,就算是您把月亮畫成了烙餅,我也能認得出來!”

然後,他看著我,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然而他答應了,他答應我,這一生隻有我這一個徒弟,除非有一天,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隻是當時,對於在一起這三個字,我並沒有理解到其中的含義。

和他一起過的日子很開心,他不似我其他的那些師父一般死板,我常常能聽到他講些外麵的見聞,有趣的緊。他說他討厭官場,盡管他的父親就是當官的,他的姐姐很快就要嫁給當朝太子做一個側妃,為了家族的榮譽,她不得不犧牲自己。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也及了笄,舉行了繁複的儀式後,我便成了年,要待字在閨閣中,無論我怎麼說,父親也不肯放我出去了。他每天都在為我物色著人選,打算有朝一日將我嫁出去。

那一段時間,我每天都要看到很多張男子的畫像,然後有媒婆不斷地來和我說著這個男子的家世,還有他是怎樣的才華橫溢,然而我看著那些人,更像是紈絝,哪有一個比得上何逸懷?

什麼時候,何逸懷已經成了我心中的標準?我甩甩頭,努力想要將他的影子甩掉,可是他的麵龐卻愈發地輕易,任憑我再怎麼想要遺忘,他的笑容總是浮現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我好象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上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來著?我掰著手指頭,認真地回憶著,昨天、前天……上一次見到他,好像是上周五……今天是周幾來著?我想想……好像是周二……

我“砰”地一拍桌子,真是過份,怎麼才過了四天,我就跟過了四年似的?這難道就是徒弟對父的深情嗎?為什麼我從前和那些師父都沒有這樣的感覺?有的時候,他們不來我會很不地道地偷樂很久,最後感慨時間過的真快。

他還會在酒樓裏等我嗎?如果他見不到我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信用?又或者是……他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會替我擔心的吧……

不行!我一定要見他一麵,我這兩天在練飛天舞的飛天二十六旋,幾乎沒有人能完成,而我現在已經完成到了第二十旋,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可以做到的!

父親那邊是沒有希望了,現在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讓我出府的了,為今之計,也隻能自己想辦法偷溜出府。這種想法一經冒頭,便在我的腦海中迅速生根發芽,並且再也無法忘記。

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在下午無親出門的時候偷偷出府,事先,我會讓春桃去翠微居替我傳信,將他帶出翠微居,避免被人看到,告訴給父親。

眼見著春桃進了酒樓,我心中有些不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那裏等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像我一樣惦記著我。

還好,沒過多久,春桃將他帶了過來,與初見時穿著一樣的絳紫錦服,上麵用銀絲繡著祥雲滾邊圖案,一樣的玉樹臨風,豐神俊朗。

這幾個詞剛露出來,我便吃了一驚,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給他下了這樣的定義?簡直就是近乎完美,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