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情人,怎麼不是梓煬了?”
“我想夢誰做情人就做情人,關你什麼事。放……你做什麼?”
他突然又抱起她,走到旁邊的軟榻上,放下她。她剛想跑,立即被點了穴道。
“你……你要幹嘛?”她的口氣充滿了恐懼。
他的唇角突然扯起一絲褻笑,帖近她緊繃的小臉,道,“怕了麼?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我?”
死是不怕。可是,怕“生不如死”啊!
這笑容,似卡著脖子的惡手,讓她摒氣不敢出。
他垂眸看了看,“果然……還未成年,隻是個小、女、生……”
她順眼下看,臉兒砰地一紅。褻衫在剛才的拚命掙紮中,胸口敞開大半,坦露出大半胸脯,雪色襟口斜斜劃過微隆的玉潤丘壑,一顆紅杏悄然綻露,格外俏麗可愛。
淌是如此,仍頻頻勾動著他的心火。若不是……
“你……”
在她罵出一串稀奇古怪,又坑髒錯亂的詞時,他轉身離開,喚人撤換了一床新的床鋪,方拿著一張棉布回來。
她已經滿臉淚痕,哭得上氣不接下。
他有些愕然,再未說什麼,直接脫去了她身上那件濕亂的褻衣,穿上他自己的,有些過大,不過係緊了帶子,掩緊身子是沒問題的。又拿了床薄被包住她微瑟的身子,坐到她身後。
她隻覺眼前人影浮動,身子一鬆,躺進一副寬闊的胸懷中,又想掙紮脫困,耳邊傳來輕柔地聲音。
“別動。把頭發擦幹,我便送你回去。”
反駁不及出口,頭上一麻,她低吟一聲。
“還疼?這樣可重了?”
那力道變輕,頭皮上隻有癢癢的感覺。她沒有回答,大眼眨了眨,淚水慢慢收住,身子也漸漸暖和起來。
四周,終於安靜下來。
這時才隱隱約約地聽見,那窗欞上,有如泉水叮咚的鳴鈴聲,一下,忽一下,在幽謐的山間,格外悅耳,似乎每一下撞擊,都落進了心底,蕩起圈圈細紋。
呼吸也一分分平緩下來,直到整個意識都將沉進溫暖的大海中時。
耳邊傳來低啞的聲音,“子霏,明日我要聽你講完《機動戰士高達seed》的故事,可好?”
懷中的人兒,隻低唔了一聲,身子蜷縮進他懷中,麵容鬆軟,再無一絲抗拒。
風拔,雲稀索。月明清輝,玉盤輕。
一夜,桂香熏甜了眼眸中的清冷。
而在窗欞外的翠竹籠後,一雙妒恨的美眸將一切盡收眼底,回眸離去。枝斷殘梢,頹然一地碎葉,山風迅速卷去了這抹憂香,連同地上碎痕,也抹了去。
接下來的日子,子霏成了名符其實的說書客。
《機動戰士高達seed》這部動漫看了太久,早記不清細節了。怎麼給他講啊?!她又不是說書的。
可是,某狐狼居然說,“看來,需得我再和子霏同眠幾日,才想得起來罷!”
這小樣兒的家夥——玩上癮了!
那晚誤會她溫泉自殺,讓她吃了一頓“苦”啊!還騙她說什麼最終會送她回屋的。結果,她是回自己屋了。可他也跟著她一塊睡上了那張圓圓的大床。
奇怪,為什麼他老愛給她弄圓床睡呢?
雖然,她真的很喜歡。
當然,這個心理秘密絕不能告訴他。像他這麼自大自傲自以為是的家夥,絕不能再助長他的惡習惡氣。
拒絕不成,必須把“阿斯蘭”的身份交待清楚。磨疼了她的腦袋,她不得不搜刮盡了腦袋,將《三國演義》等四大名著胡亂嫁接拚湊出一篇《上古大陸聖戰記》,男主角就是阿斯蘭——一個同樣集俊美、優雅、高貴、諾言……於一體的貴公子型救世主。
“怎麼我越聽,越覺得這阿斯蘭真有幾分王爺的影子啊?”掌錄搖著扇子,笑著睇去梓禎一眼。
梓禎放下茶杯,抬頭笑道,“許是子霏廢腦子編故事,也需要取些現實人例吧!子霏,你說呢?”
子霏張張嘴,卻給曉桐搶先了。
“依我看,純就是集四哥、六哥、東方將軍你們於一體的人物。嘻嘻,子霏,你說我說得對嗎?”
“唉……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所有人宛爾笑開,月眸的主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那笑容意謂深長,讓她有種無所遁形,仿佛回到那晚……赤條條、光-裸裸呈於他麵前的尷尬。
可惡!
“講完了,該吃飯了吧?”
這群人,尤其是兩男人真跟沒事兒似地,天天往她的小屋跑,連著三天三夜為聽這雜交故事,害她子時才睡。明明其中漏洞百出,居然還能聽得那麼津津有味。莫名其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