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闊……”夏千瑾一愣,恍然記起了此人的身份。
之前混蛋尋到一方刻有文字的玄鐵塊,記載著關於三屍碑的種種,便是此人所留。
他同樣也是那名傾慕夏緋雪未果,因而癲狂弑殺對方雙親而被夏緋雪親手推下萬靈塚,即第八十位即最後一位被推下萬靈塚的移魂宗弟子。
嚴格來說,此人算是自己的仇敵,隻是時隔久遠,當年的恩怨早已在歲月中被消磨殆盡,因此還沒到一見麵便要紅眼拚命的地步。
“本來長得就不占優勢,行事還偏激,無所不用其極,難怪先祖都不正眼瞧你。”夏千瑾將目光從他身上轉移開來,如是想著。
“從玄鐵塊上的自述推測,此人當已被魂力風暴絞得形神俱滅,而麵前這道人影,全身由魂力構成,莫非也是三屍碑所摩刻?據二代宗主所言第三場試煉是與移魂宗祖師比拚修行功法的速度,三屍碑為何要摩刻出這麼一位人物來擋道?或者說三屍碑真的會吞噬靈魂,麵前這道身影是楚江闊自身的靈魂體,由於某種不明原因被他逃了出來?”
聽聞此人並非移魂宗祖師,慕離烽目光疑惑地在麵前這道圓滾滾的靈魂體身上打量,與夏千瑾的關注點完全不同,他在猜測為何會事出反常。
“想不到太師父還記得我,隻是不知是惦念還是記恨?”
楚江闊火目一轉與二代宗主對視一處,咧嘴一笑戾氣橫生,仿佛丹霞的火霧在口中翻湧,魂力形成的火涎不斷溢出嘴角淌落在身上,一股魂念散播開來,被三人清晰地捕捉到。
“留有自我意識並能與本座自由交流,三屍碑摩刻出來的靈魂體可不具備這等本事。如此說來,這是你自身的靈魂體。”二代宗主麵色冷漠,抬起的雙手中各有一條赤蛟黃螭在飛旋擺舞,道:“既然你死不瞑目,本座今日便清理門戶,度你入輪回。”
“嗬嗬,太師父應該清楚三屍碑的試煉不允許被幹預,”楚江闊見二代宗主要出手,絲毫不為所動,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我也很清楚你的目的,你若是出手,可就前功盡棄了。”
“既然你能跳出來橫插一腳,想必三屍碑徹底失控了,試煉已經中止,憑你也想與本座耍小心思?”二代宗主鄙夷嗤笑道。
楚江闊搖頭笑道:“三屍碑尚未完全失控,我等原本正在碑中聆聽祖師講法,忽然得知有人闖試煉。但祖師何等人物,豈是隨隨便便一個山野小子有資格挑戰的?於是派我等前來稱一下這小子的的斤兩,勝過我等,再言挑戰祖師不遲。至於我所言是真是假,太師父隻需感應一下我目前的修為,立知真假。”
“派一個馬前卒來打頭陣嗎?這移魂宗祖師自視甚高。”
慕離烽聽見楚江闊的解釋,並未由於移魂宗祖師的輕視有過激的言辭舉動。若是他自己定好了規矩又自己破壞,那麼這位移魂宗祖師的品行實在不敢恭維。
另一個可能,則是楚江闊在妖言惑眾,有意誤導。
“我等?言下之意馬前卒不止他一個?”
“你目前的修為的確被壓製至與這小子相同的玄境五階,”目前的情形讓二代宗主也看得迷茫,三屍碑若是完全失控,楚江闊絕對不止玄境的實力。皺眉思索須臾,忽然破口大罵道:“胡說八道!吾師豈能給爾等這些違反門規罪不可恕之人講法?若他的這縷靈魂已經蘇醒三屍碑又豈會仍舊失控?信口雌黃,簡直是在放屁!”
“太師父若是不信,隻管出手抹殺了我這不肖徒孫便是,我絕不躲避。”楚江闊笑得很鎮定,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二代宗主不敢冒險,一旦試煉仍在繼續,他這一出手必然引發慕離烽完全承受不住的力量,功虧一簣,自己已經沒有足夠時間重頭再來。
“看來三屍碑並未完全失控,隻是出了問題導致試煉平白多出一些波折。”二代宗主揣測著導致這種現象出現的原因,將掌心運轉的力量收斂起來,目光凝重地看向慕離烽,傳音道:“小子,看你的了。不僅要通過試煉,趁他如今實力被壓製與你相同的境界,有機會順手替本座將他宰了。”
慕離烽點頭示意,卻預感此事背後或有其他隱秘,遠非楚江闊口中所言那麼簡單,此人的話絕不可信。
“請賜教。”
慕離烽衝著楚江闊隨意抱了抱拳,將魂力向三屍碑延伸而去,主動叫陣,等待著碑中飛出魂訣與對方一較高下。
“小子,你這張臉很惡心,讓我第一眼瞧見便想將你大卸八塊,剝了你的皮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