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榆頹敗地想要抓頭發。
對方不肯說,她能怎麼辦?
“算了,你喝點水休息一下,我和他溝通。”祁漠放柔了語氣,走到喬桑榆身後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朝站在一旁的下屬示意,“帶她先回車上。桑榆,我再問問他……很快就好。”
喬桑榆鬱悶地歎了口氣,隻能先行抬腳出去,她各種利誘條件都說了,她不覺得祁漠能溝通得出內容來。
“喬小姐,車上有水和吃的,您先上車吧。”下屬很殷勤。
“你去幫我拿一瓶水吧。”她站在這裏等祁漠。
下屬應聲,立馬小跑著走遠,而喬桑榆繼續望著那扇緊閉的店門發呆,直到裏麵陡然傳出“乒”地一聲巨響,是酒缸被砸碎的聲音……她一愣,正想衝進去,卻因為祁漠的話止了步。
“你覺得碎陶片能割脖子嗎?”
抬腳踹碎了一個酒缸,滿屋都是濃鬱的酒香,祁漠彎腰,隨意地撿起地上的某一塊,問得漫不經心。肖羌還未從錯愕中回神,整個人便又被祁漠的下屬一左一右地架住,並且這回扭送到了祁漠麵前。
冰涼的陶片,下一秒便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像不鋒利……”祁漠喃喃自語,作勢用陶片在他褶皺的皮膚上比劃著,稍稍用了點力開始摩,“嘖嘖,要這樣割到血管,人也太受罪了。”
“誒!你幹什麼?”肖羌一慌,急急地往後躲,“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能……”衝上來就割脖子?
這一急,肖羌的普通話莫名地就標準了。
祁漠並不急於點破。
“別亂動!你應該知道,我這樣的人,很少自己動手,你亂動我容易割不到血管。”祁漠的表情很專注,手上的力道也一點點加大,當真在肖羌的脖子上摩出了血,“對,好像就是這裏……”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幾乎被祁漠嚇哭。
“你為A市的政·府辦事,我和A市的政·府對著幹,你說我是什麼人?”祁漠冷笑反問,“你別緊張,割開你的脖子以後我就走。”
肖羌慌了,徹底倒戈。
“我說!我交代!”和A市政局對著幹的人,他真的害怕被弄死。
“你要說什麼?我沒空聽。”
脖子上的刺痛更深了一分,肖羌終於恐懼地喊出來:“是貿易局那個領導班子的!那個別墅就是他們的!”
“哦?”祁漠手上的動作這才一停,放下了手中的陶片,一邊擦手一邊示意,“說說看。”
“我……”肖羌咽了口口水,確定自己的命暫且保住了,才敢繼續往下說,“那個別墅是十幾年前建的,是當初開發公司的老板送給貿易局領導們的禮,掛名在一個俄國人名下,然後讓我做代管人……我當時就一個看倉庫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當年犯了事,是領導們說讓我當代管人,才免去坐牢……我這十幾年一直在這裏賣米酒,真不曉得那裏發生了什麼?”
他也是有罪之身,用一個代管人的身份,免去幾十年的牢獄之災,他當然會同意。
祁漠皺了皺眉:“領導?指的是誰?”
“貿易局的……”肖羌深呼吸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會議出當年的名字,“就蔣平濤蔣局長,還有沈亞沈副局長。那裏常常有聚會,領導們會在那邊談事情,有時候是幾個人,有時候是一群人。”
“談什麼?”
“這我真不知道了。”肖羌剛搖頭,就挨了下屬一拳頭。
“算了。”祁漠止住,抿了抿唇,“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一個看倉庫的,能聽到什麼?”他不禁開始懷疑那個沈亞,再聯想到前幾天蔣平濤腦溢血住院的事情……這隻黑手,莫非就是來自沈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