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在市裏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他也隻能默默地不放心。正午過後,陳澤頹然地回到公司,卻發現黎北辰正坐在辦公室裏……一副專心公務的樣子!
“黎少?”陳澤訝然地挑了挑眉,忍不住暗中對黎北辰觀察了一通——
他隻身穿著一件襯衫,領口微微敞著,衣服的前襟有著明顯的淩亂和褶皺,袖口也有同樣的褶皺痕跡……莫名的,就能讓人感覺他身上殘存著情yu的味道。
陳澤雖是清心寡欲慣了,但男人間的常識還是懂的:隻要“那方麵”順暢了,男人就什麼都順暢了……
看黎少這樣子,應該是“順暢”了吧?
所以慕小姐現在……
陳澤不由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默默地得出結論:慕小姐應該是在休息室裏睡覺!
“黎少。”抬頭看了眼牆上鍾表的時間,陳澤順勢開口,想讓一切都顯得正常自然,“差不多該吃午飯了,我讓秘書訂餐吧,您想吃什麼?”
“隨便。”和往常一樣的回答,隻是嗓音中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好!”陳澤也是習以為常,點了點頭又多問了一句,“那慕小姐呢?她吃什麼?”
黎北辰這才抬頭,目光低涼地掃過他,冷冷告知:“她不在。”
“啊?”
不在別墅?
不在公司?
那就有些奇怪了……
“她……回醫院去了?”見黎北辰不想多做解釋,陳澤遲疑了幾秒,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沒有。”他起身,麵色如常,眼底卻隻剩下一片淡然的冷,“……我把她關起來了。”
……
整整三個星期。
慕遙被關了整整三個星期。
這是一個裝修精致的豪華公寓,公寓裏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任何與外麵聯係的通訊設備,一日三餐都會有人送來,但都是送完就走,沒有人和她說一句話……
那天,黎北辰把她扔在了這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那天也是昏睡了好久才清醒,扶著牆一瘸一拐地想要離開,門外卻已站著他部署的保鏢,看到她永遠隻有一句話:“慕小姐,您哪兒也不能去!”
她隻能呆在公寓裏,獨處偌大的一個空間,沒有任何說話的人。
她鬧過——
她試圖闖門出去,可是她根本不是保鏢的對手;
她生氣地砸過東西,可是第二天就會有人默默地給她換來新的。
這和六年前的“困住”不一樣!六年前,她自由被禁,卻每天都會見到黎北辰,他能不動如山,她便能變著方式發脾氣,偶爾惹他不爽,她心裏才能痛快幾分;可是現在,公寓裏始終都隻有她一個人,她的怒氣就像是打在海平麵的拳頭,激不起任何風浪……
像是一個衣食無缺的金絲籠,她被豢養在這裏,每天與寂靜作伴。
慕遙終於頹然地敗下陣來。
可是,她依舊沒有要求見黎北辰——她不想他再想起來那個假身份,隻要她留在這裏,黎北辰就沒有閑情去管那個假身份的事情,表姐就能安然出國,放心接受治療……
另外,她的確不想見他。
從他對她做了那種事,說了那些話開始……她就不想見他了!見麵又怎麼樣?現在她主動要求見麵,他會給她的,隻有羞恥和尷尬……那就別見了。
於是,她執拗地堅持著這種一個人的生活!隻是也許書上說得沒錯:一個人呆著的時間長了,會變瘋,會變傻,慕遙覺得她可能也是如此……她的精神漸漸不濟,每天都感覺渾渾噩噩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差,困倦和睡眠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
夜色沉沉。燈紅酒綠的場所,依舊是喧囂至極,屬於整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某高檔會所的vip包間。
包間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來人頎長的身影往門上一靠,姿態悠然地看著包間中的景象——小桌上大大小小的放滿了空酒瓶,旁邊的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領口鬆著,領帶也斜斜地被扯在一邊……全身上下,寫滿了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