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他驟然低喝,駕駛座上的陳澤不由脊背一寒,反射性地踩下刹車。車子一個急刹停住,車內的人都不由重重地往前一傾……氣氛也頓時急劇緊張。
“那個……”
“下車!”陳澤試圖出聲,可才說了兩個字便被黎北辰打斷,他的嗓音似乎更沉更冷,不耐到了極點地催促,“陳澤,下車!”
陳澤這才猛地醒悟,意識到黎北辰命令的是自己,他連忙應聲,打開車門便跨出去,再關上車門之前,欲言又止地頓了頓:“黎少,那我守在外麵?”
言下之意:可別真出什麼事!
“站遠一點!”黎北辰不耐地補充,徹底斷了陳澤勸架的念想,把他趕得遠遠的。
……
車內終於隻剩下他們兩人。
黎北辰的指節還扣著慕遙的下巴,抓得她生疼。慕遙吃痛地蹙了蹙眉,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他卻猛然將她整個人拽上後座的椅子,然後翻轉過她的身體,將她的雙手反鉗在身後……
他的力道很大,根本不容她有任何掙紮的餘地,她稍稍一放抗,換來的便是他更加狠戾的對待。
“黎北辰你幹什麼?”慕遙痛得低喊出聲,下一秒便感覺到他的手掌探上她的腰際。
這個時候?
在這裏?
慕遙當然不肯!
“黎北辰你別太過分!”意識到他是要來真的,慕遙劇烈地掙紮起來。
黎北辰從來不這麼對她的!
“是!我混蛋!”他也已氣得失去了理智,雙眸中盡是盛怒之下的赭紅,“你和你的混蛋,來日方長!”
他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既然這麼努力過後,她依然覺得他不夠好,那就算了!他不想再堅持了!哄她的時光太漫長……以後想要的東西,直接搶過來就好。
就像子現在這樣。
……
一場算狂風暴雨。
劇烈、狂怒。
她幾乎全程都在哭。疼哭的,委屈哭的。他能理解她的委屈:她不喜歡這樣的姿勢,這種姿勢根本談不上任何尊重;她不喜歡這樣的地點,窄小的車裏盡是憤怒的氣息。
這根本談不上平等,幾乎盡是狼狽和屈辱。
而這些,黎北辰也僅是理解而已。他是故意的。
他全程都是盛怒爆發,想到她說的那句“分開”,他便發狂地想“弄壞”了她,不算是一場愛,像是他單方麵對她的報複和懲罰……而最後事實證明,他真的傷著了她。
“疼不疼?”他俯身下去,湊近她哭到哽咽的小臉,一字一句地出聲,“如果沒有‘虛偽’地對你好,你也隻配這樣的對待,懂麼?”
“黎北辰……”她的嗓子已哭到沙啞,委屈的淚水還在不住地往下掉,小手幾乎沒有力氣,卻還是執拗地想要把他推開,“……不要……不要再碰我!”
靠近他的心情,除了屈辱和難堪,再無其他。
“嗬。”他冷笑,手掌撫過她淩亂的發,嗓音低柔,說出的內容卻如同魔音,“從今以後,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你……”
“慕遙,你馬上就會清楚,我完全能以另外一種方式對你。”他的聲音頓了頓,似惋惜,似低歎,“以前對你好,你不珍惜……以後沒有了。”
……
陳澤走得遠了一點,又故意多逗留了一段時間,回來卻發現車子已經被開走了。
這裏已經是近郊了啊……
沒辦法,陳澤隻能在路邊等著,兩個小時後才有一輛出租車經過,他坐了出租去別墅找人,氣喘籲籲地詢問正在侍弄花草的管家:“黎少呢?”
這兩人的脾氣都是強到死,這樣硬碰硬的真不合適!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回來啊……”管家也是一臉的錯愕,“早上就開車出去了……不是你打電話叫他去的嗎?”
“可是後來又……”看到管家一臉迷惘的模樣,陳澤便懶得繼續向下解釋,隨意地揮了揮手,又朝車庫跑去,“算了,沒事,借我一輛車!”
……
黎北辰的手機關機,慕遙也是聯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