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是我的一首詩
你也有一件灰色的背心,
脊背柔軟卻堅硬。
院子裏的壓水機,
唱了一曲牡丹亭,
唏噓囈語,
我分不清。
黑色的梧桐在哭泣,
大雨漫在橋沿邊際。
斑駁的古井,
跳出一隻魚。
薔薇開到第七朵時,
我開始想你。
閣樓的微光為我照明,
你隻留下一支畫筆。
牆上的塗鴉,
是我還是你。
原來······
我最想念你。
Chapter.01歡迎來到薔薇
清水鎮的建設邁上正軌,因為在幾個月前申報了縣級。幾乎在我途徑的所有的路上都有一截擺著“此路不通”的綠色牌子。當原本半個小時的上學路程變成一個小時時,誰都不會樂意。
可是大麵積修橋會造成一定的惡果。今天早上,我的新同桌一驚一乍的說,木璃你知道嗎?今天,將軍路上有輛摩托車掉橋下麵去了,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於是我把英文書翻到單詞表,說這個世界上分分鍾都在死人。
“我總算知道怎麼沒人喜歡你了。”(她指的是她有個小男朋友而我沒有)“你太冷漠了。”
於是我看了她一眼,我覺得我隻是看了她一眼,她就特驚慌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無法理解。
這一年,我讀初一,木非初二(因為長期惹事生非,被迫留了一級)。咱爸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暴躁地在客廳踱步,走過來走過去,他掐著腰說:“改名兒,必須改名兒,叫什麼木非,成天給我鬧騰不學好,必須改名兒!”
我在旁邊糾結,按照我那個敗家哥哥的指示,給他倒了杯水,試探性地說:“爸,您消消氣吧。再改名兒,也不能回我媽肚子裏重新塑造啊您說是不,隻能再教育了。您想開點兒,想開點兒。”
根據知情人士透露,清水鎮建設之後,學校會統一遷到鎮南。於是我們家又在南邊買了一套房子,正在裝修。我和木非都是強烈抗議搬家的。但據說在一樓,有院兒。也就沒再鬧騰了。
我當時就想也在那開個壓水機,最好打一口井。幹旱的時候賣水,一口水一張毛爺爺。我就掐著腰拿著瓢站在自家院子,大聲衝他們喊,過時不候。多霸氣。
安妮出事之後,我們家和安家鬧掰了。我媽堅持說這事兒的責任不在咱們,但畢竟是因為咱們去人家鬧的。所以最後還是給了一筆錢略表心意。
而黎夕那一頭自然而然的被忽略,就像當時在場的沒有這號人似的。而他也自然而然的沒有任何動靜。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件事之後,我特別害怕黎夕。我感覺他太低調,太神秘,太可怕。但那場戰爭我看的很明白。就拿這件事來說,我感覺和安妮受傷最有牽扯的人應該是他,但他似乎理所當然的逃過一劫。像是算計好了似的。
兩家人雖說見麵都禮節性的笑笑,但實則勢如水火,不一定怎麼著可能就能打上一架。
當年安妮在住院修養的時候,安捷來過一次,意思是如果願意花銀子,還是有康複的可能的。咱媽感覺安家有點想訛咱們的意思。就打了個太極把安捷請回去了。這一回,兩家的傷口,估計是難以愈合。
而安妮在住院一個月後,離奇失蹤。沒有人知道她一個有缺陷的女孩子去了哪裏。從那時起,安家每天定時定點的來鬧,讓我們還他們家女兒。
我心中本來對安妮的同情和歉疚,也隨著安家一次有一次的吵鬧變得稀少。但出於責任,我還是想找到她。安家報了警,未果。我和木非在爸媽不知道的時候,沒事也會去鎮西晃悠,除了看見那位流浪的長老,怎麼都找不到安妮的下落。
我甚至還會跟木非開玩笑地說:“怎麼著啊,踹一腳就幾萬塊錢呢。比留個級貴多了。”我似乎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