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點著兩堆篝火,可依然冰冷。帳篷裏多數住著老人和孩子,很擁擠,一個個要不圍著篝火取暖,要不裹在的衣服棉被中發抖。帳篷內氣氛沉悶,為了保暖很少有人開口說話,鬱無殤進來,沒有人在意。
鬱無殤來到一個地鋪前,揭開一床破爛的棉被,卻見一個六旬的女人全身瑟縮成一團,見她麵部發暗,嘴唇發紫稍顯腫脹,全身發抖,清鼻涕流的很長卻無力擦拭。鬱無殤探手她的額頭——滾燙。知道這個老嫗患了風寒症。
如果單純一人還不要緊,可是接連試了好幾人,都是如此。於是,便對著帳篷裏的人喊道:“有誰感染了風寒,請說出來!”
沒想到的是,三四十人的帳篷,竟有十幾人感染了風寒。這一下,他知道問題大發了。這是風寒蔓延地節奏啊!風寒症近似於前世的流感,傳染性極強,如果任由其蔓延,那將會形成災難性的後果。
鬱無殤仍不放心,跑遍了這個營地所有帳篷,情況都是這樣。
這讓他一下子急了眼,忙叫來春景山跟他一說,春胖子險些坐在了地上。風寒症是一個什麼樣的病他聽說過,這可是近似於瘟疫的病啊,如不盡快製止,恐怕整個帝都都會混亂。
於是不顧形象的抱住鬱無殤的一條胳膊哀求道:“兄弟,你有什麼辦法沒有?你快點想辦法啊!要不然,帝都完了,帝國完了!”
鬱無殤當然知道這些厲害關係,可他也是一時沒有很好的辦法。推開馬車的們便走了上去,將車門關死誰也不讓上去,他要靜下心來考慮一下對策,後果太嚴重,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盤膝閉目,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
一種種治療傷風的藥材在腦海裏閃過,一個個藥方在心裏推敲。病症講究對症下藥,和感冒一樣,風寒症的引發也不是一樣地。為了判斷風寒症的誘引,鬱無殤在春景山等人疑惑下,一次次地下車跑進帳篷,又一次次地出來上車。誰也不去打擾和詢問他。
他想著一個個病患的患病情形,他們都是一個的病的症狀,也就是說這次的風寒症是由一種病毒引起,而在冬天仍能讓人治病的病毒隻有幾種。這極大縮小了判斷的範圍。
最終,一個治療的藥方漸漸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副藥是否管用,光有理論的推敲是不行的,隻有經過臨床使用之後才能知道。所以,對於這個藥方鬱無殤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隻能試上一試了。
正當他推敲之時,荀斑悠悠醒來。醒來後的她見聖徒正在想著什麼,鄙夷地看著他,道:“聖徒大人難道幡然醒悟了?”
鬱無殤正在深思之中被人打擾,十分的不高興,也不管是誰,怒後一聲:“閉嘴!”
荀斑被吼得一愣,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理會他了。
可鬱無殤在吼完之後,一張藥方成了形。便拿出筆墨紙張放到了荀斑的麵前,道:“我說你寫,快點!”
荀斑正在心裏發著小脾氣,見他剛訓完自己又讓自己幹事,自然心裏不願意,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鬱無殤心裏有些沉重,不願多浪費時間,便冷然道:“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
平時心高氣傲慣了的荀斑,自尊心瞬間被打擊的七零八落,委屈地低頭流著淚磨起墨來。
見她已經準備好了,鬱無殤也沒心思再說什麼,道:“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寫什麼,人命關天不要寫錯,好,開始寫……”
鬱無殤一味味的藥材念了出來,而荀斑唰唰地寫了下來。荀斑雖然不懂醫,但一些藥材的名字她還是認識的,寫完之後將紙遞給了鬱無殤,然後挑簾往外一看,竟是在自己熟悉的難民營。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再看向他時,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
鬱無殤拿著紙詳細地檢查了一番,心中不禁讚歎一番,這小妮子的字寫的真不錯,不愧是帝師家的千金,看看沒有錯處,便對她眼嚴厲地說道‘不許下車’後,自己卻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