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不敢輕舉妄動,局麵自然而然就會轉向回合製遊戲。
你打一拳,我踢一腳。一來是為了開戰前的消耗,二來是為了測量對方的血量和防禦值。
血瞳男子定了定神,看著突向自己的一道朱雀符槍,自身精神力凝聚成高牆一堵,輕描淡寫間便阻截了對方的攻擊。
他發言冷嘲道:“就這種水平想借我的命,恐怕還有點困難啊。沒有更多的手段了嗎?”
他冷哼一聲,無形中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開明和林九的身上。
其餘兩人都已經中了自己的精神控製,真動起手來,隻會成為兩具負累。在場唯一具有精神類免疫的看似也就隻有那個為首的年輕人,可惜他缺乏運用手段,空有一身磅礴如海的精神力,卻沒有和自己的一較高下的水平。
剩下兩人未出手,一個看起來隻是普通妖類,另一個……深不可測。
血瞳男人緊眯著自己的雙眼,他到現在還在跟這群人打迂回,原因中有百分之八十都來自那個自始至終未曾出手的人。
“有啊,手段多得是,隻是看閣下是不是真的有心生死相搏而已。”
張野笑著點了點頭。回過身去,淡淡瞥了一眼並不打算出手的開明。
現在的局麵是誰都看得出來開明是有本事打破僵局的人——對麵的害怕他出手,己方的希望他出力。
但是開明組長,並未表明過任何情況下都要跟張野站在同一戰線——這倆人是純粹的利益結盟,關鍵時刻,注定了彼此靠彼此不著。
張野這一眼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是問“你準不準備出麵”。
答案是否。
第二層是“好”,你不動手,那我來。
於是他搖了搖頭,當所有的決策、計謀都被實力差距所泯滅,剩下的東西,就是最單純的搏命與廝殺。
沒有了商談的餘地,沒有可分配的籌碼,那就比誰的刀子更快,誰抓時機的能力更強。
他回過頭,朝蓄勢待發的林九使了一個眼神。
“動手。”
林九得令,於是快如鬼魅的身形快速衝到了最前方!他手裏的刀片堪比劃過天際的流星雨,他矯健的身手足以讓單憑精神力稱雄的魔王級對手反應不過來。
這種速度優勢得益於之前在酒窖中吸入的大量酒分子——上古貢酒的質量,現在看來的確是恐怖驚人。
開明組長暗自點了點頭,心想著這一切與自己的估算並無太多誤差——現在的林九實力介乎普通妖王與巔峰妖王之間,如果真正吞下了上古酒膏,修為方麵應該會突破滅法境,甚至直逼妖族太虛境的門檻。
血瞳吃了一驚。
他原以為現在還處在兩方的試探階段,卻沒想到這個人說動手就動手,一句話過後就要動殺招。
近身戰,拚的就是“穩準狠”,他試圖捕捉林九的眼神以施展精神控製,但對方快到別說眼神,自己連他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鋒利的刀片對準的是他的血色雙瞳。這個人的狠辣超乎了他的想象,居然一上來不割喉,最先選擇的是割瞎自己的眼睛。
但恰恰是這種狠辣,恰恰激起了血瞳的勝負心。於是在簡短的交鋒戰過後,他突然爆發起來的瞬時速度一舉握住了林九持刀的右手,問,“玩夠了?”
後者沒有和他一樣廢話的習慣,右手被抓住了,左手還有刀片數枚。
於是摘葉飛花,散落的刀片,如同冬日裏的暴雪。飛濺的雪花灑向血瞳的麵部,密集程度,完全足以在那張瘦長的臉上割瞎他的一雙眼睛。
但精神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BUG級武器。尤其是精神力強到一定程度,完全就是突破現有力量體係的高端異能。
林九的刀片在離手後就隻剩下慣性作用往前飛,但這些慣性不足以衝破空氣中那些念力組成的手,同樣,被激怒後的血瞳直接發力將近身後的林九重重甩了出去,落地後無數的手從四麵八方鉗住他的各處關節,被縛的手法同紅衣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