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潛藏的殺機(1 / 3)

月昏星沉。

在暗淡的天色中,隻身帶酒的清河掌門一路之上,登上了崖頂大劍師的居所。

後者望著窯中爐火,專心致誌下,並未注意到身周已經何時潛入了外人。事實上因為清河掌門本身的修為水平要高於大劍師,因而他的無聲闖入,完全是一場必然。

劍,無聲而動。

如同一條吐信的靈蛇,在漆黑的夜裏,順著火光一擊斃敵!

清亮的火光,微寒的劍色。以及,脖頸上後知後覺,緩緩浮現的猩紅劍痕。

清河掌門上前,從身後伸出手來,合上了大劍師的雙眼,隨後將瓶中的烈酒悉數倒在了他的衣襟上,將他依舊挺直的身軀一把推入了麵前的鑄劍爐中。

火,竄天而起。

漂亮的襲殺,幹淨利落。

天色昏沉,數息內迅速處理完這一切的人飛快退出了這座案發現場,隻身蟄伏崖上,靜靜等待著未來的人路過後山。

……

“時間差不多了。”

原地靜等了一會兒後,張野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時間,隨後頓首看著兩人,示意他們可以出發了。

跑堂小哥眯著眼睛,隻是靜靜思忖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根據張野的說辭他開始懷疑,這趟出行,是否還有必要帶著小掌櫃一起。

夜色,無聲地湧動。

明明因為岩漿的關係空氣中帶著明顯的燥熱感,但時值此刻,每個人的脊背上卻感到一股莫名的陰寒。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一路上仿佛做賊心虛的小掌櫃暗自嘀咕道。

“不會。以清河掌門的性格,就算殺了大劍師,他也絕不會允許對方來妨礙我們此行。”張野冷笑,話是玩笑話,說的卻未必不是事實。

順著鋒海的礦山長驅直入,過了斷劍崖便是名義上從不許門中弟子踏足的鋒海腹地。

一方麵連綿的礦脈到這個地方就已經開始朝著反方向延伸,另一方麵充斥著礦物元素的“火焰河”從崖底流過,往上遊去,隻能是一望無際的岩漿火海。

高溫,燥熱。

空氣中浮動的熱流開始令每個人坐立難安,而順著熱流而上,不斷攀升的溫度隻能是加劇這種身體心理上的雙重折磨。

張野他們走的是小道。

順著岩漿河往上,按地形圖記載,翻過兩重山便是陣法所在的絕命穀。

然而這個地方的地形地貌注定了不平凡——順著河流溯源而上,上遊處既不是岩漿火海,也不是待噴發的活火山,而是一片空曠的山穀,穀口狹隘,僅容幾人通過。一路上行的岩漿河在山穀前的位置一分為二,變成了兩股,避開了穀口,向兩旁延伸而去。

正穀中一片坦蕩空曠,反而陣陣朔風從狹隘的山口貫出,吹散了熱流,也吹得人驟然一冷。這種突然體現的溫差感不禁讓跑堂小哥一個皺眉,而三人中體質稍差一點的小掌櫃更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隨後揉著鼻子看著兩人不好意思的哂笑。

“殺意。”

山穀外的跑堂小哥冷冷說道,因為緊張,手已經下意識按住了背後的刀柄——那是先前那頭大百足的兩柄鋸齒長鐮,分開後可以做一個人高的斬馬長刀,合並在一起是更為誇張的巨神兵級重刃。現如今這副趁手武器已經淪為了他的得力助手,如張野所言——有時候人與兵器之間,卻是存在著一種冥冥中的緣分與契合。

穀中空曠,殺意的味道不僅僅體現在陣陣吹拂、呼嘯若狂的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