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沉默,這點是肉眼可見的反常。
“衣服沒濕,說明水汽並不多--水汽不多卻有霧,說明咱們眼前的東西,並不見得是真正意義上的‘霧氣’。”張野嘿嘿一笑。
“障眼法。”
小掌櫃沉思過後答道,“跟咱們在客棧裏遇到的大雪差不多,應該是結界一類的東西,是嘛?”
“不錯哦,有長進~”張野點頭,表示讚許。接著說道,“沿途無鳥獸蟲鳴,這是其二。”
“這個我倒是也注意到了。”
跑堂小哥想了想以後說道,“一路上走來別說是野獸足跡,就連鳥鳴都沒聽見一聲。雖說現在是冬季,但這附近的氣候卻還在溫帶範疇,按理說不該連半隻活物的蹤跡都看不著。”
“嗯……”小掌櫃低頭思考道,“野獸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這種集體失蹤的現象,應該是說明--附近潛藏著某些極大的危險。”
“還有其三。”張野苦笑了兩聲,並沒有理會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推理,而是徑直走到了李江帆跟前,說,“這也是我剛剛才注意到的。你們瞧。”
說著,他的兩根手指在李江帆的肩膀上輕輕一攆--誰也看不清他做了啥,隻有李江帆轉過頭來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蜘蛛絲。”
張野回答。
白色的蛛絲落在白色的衣服上,如果不是剛剛拍了一下李江帆的肩膀、剛好看到這點的張野,大概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小細節。
“蛛絲而已,明顯是剛剛飛行時不小心沾上的,有問題嗎?”小掌櫃問,在她看來張野這樣的舉動已經不能算是大驚小怪了,而應該叫做故弄玄虛。
“問得好,我問你,剛剛一路飛過來都是地形開闊的平原,沒有樹枝,沒有叢林,那麼哪裏來的蛛絲?”張野看了她一眼,這一問,問得小掌櫃啞口無言。
眾人沉思之際,卻見老酒鬼一個不留神笑出了聲。
“你笑啥?”
張野轉過頭去問。
“沒啥,隻是突然想到了以前聽過的一個怪談。”老酒鬼笑著舉起酒瓶抽了一口。
“說來聽聽。”
張野聳了聳肩,讓開了位置,示意他可以將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完。
“也沒啥,說是有一個旅人,早晨在山間趕路,山間雜草很高,草上結著露水。
“一個姑娘和旅人擦肩而過。
“姑娘不小心摔倒,摔在旅人腳下。
“旅人把姑娘扶了起來,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姑娘一下子紅著臉跑了開來。
“旅人微微心動,但仍然繼續趕路。到了晚上,要住店休息時,旅人發現自己的腳腕上纏著一根極細極細的蜘蛛絲,他把蜘蛛絲解下來,隨手係在了旅店外的一棵老槐樹上。”
“結果呢?”張野問。
老酒鬼持著酒瓶淡淡一笑,說到這裏微微一頓。
“第二天,那棵老槐樹不見了。被什麼東西連根拔起,飛了出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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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怪談摘自別處,如有雷同,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