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您的原則換來了我的尊重。”
張野點頭,這一刻發自心底朝這位剛正不阿的昆侖道師投以了敬佩的目光。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心係天下的正道俠士。這點正義之心我有,但是遠沒有鞠躬盡瘁那麼誇張。我來幫你們自然有我的目的,您理解成借此和昆侖攀附交情也好,利用你們的力量擴充我的人脈網也罷。但是從中作梗導致你們的行動失敗,這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這個理由就可信度而言要令人信服的多。”元振道師點了點頭,“再給我一個理由,證明沒有你的幫助,我們絕無可能打贏這場硬仗。”
“這個要求未免強人所難。”張野笑了笑,“我不知道幾位的底牌,我如何判斷你們在沒有我的幫助下到底能不能打贏這場仗?我隻是盡我的力量給你們一個擔保,另外就是在此基礎上帶給諸位一個壞消息——那條應龍的凶悍程度可能比你們預想中更為誇張。”
“何以見得?”
元翡道師眯起了雙眼。
“這個過程要牽扯到另一段淵源。”張野揉了揉眉心,顯得一陣頭大,“那條應龍吸收了徽城河段中全部的怨鬼之氣,目前的狀態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凶殘。”
“徽城河段中為什麼會有怨鬼之氣?”
八名道師果然如張野所想問出了基本一致的問題。
“諸位有沒有聽說過‘河伯’?”張野抿著嘴,腦海中拚命運轉著措辭在想如何把這件事簡潔明了的表述出來。
“川流之靈,造化之子。”
八名昆侖道師對這個名詞顯然都不陌生,在張野提及的一瞬間,其中幾人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那你們知不知道擊殺河伯以後,弑神者的身上會留下詛咒,自此河伯怨氣不散,會在其親屬愛人的身上伺機報複?”張野又問,心裏想著希望自己這麼說這幫人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八個人的臉色變了。
“山川地靈,怎麼可能被人擊殺?!”
元英道師皺眉,聽到這個問題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可能。”在旁觀望的不染老道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但是條件非常苛刻。第一需要地靈自行現身,第二需要用超越尋常的道法令其非自然死亡。弑神者會在擊殺成功後得到地靈的詛咒,地靈消散後形成的怨鬼之氣將伴隨擊殺者一生不得安寧。”
“行吧總算來了個明白人。”張野長歎了一口氣,“我在京都遭人算計,意外擊殺了京都鄴水的河伯。那些怨氣伴隨著我的祖脈淵源一路南下,進入徽城水段以後,恰好趕上了應龍過境,被那頭大家夥吃了個精光。”
“……”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連同不染老道在內,聽到這個答案的昆侖眾人仍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為什麼不早說?!”
元振道師雙目圓睜。
“我沒打算隱瞞,早說晚說有什麼區別?”
張野苦笑了兩聲,心說要不是老子把這個消息抖出來,你們一幫人還指不定得怎樣擠兌我。
“這就是你南下返鄉的真正理由?”
不染老道複雜的眼神看向張野,眼睛裏寫著一千一萬個不該。
“對,我的本意隻是確保我父母的安全,隻是沒想到造化弄人,偏偏趕上了這件事。”張野苦笑,心說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