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女鬼!長得漂亮哇!我大河一輩子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你娶了人家以後好好對待人家啊!”
張野擦了擦汗,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無辜啊……
這幫傻逼屬下沒一個看出來這場鬧劇全是那趙夫人一個人搞出來的幺蛾子。
什麼鬼女覓夫,什麼在如意郎君身上留下記號!全是她扯出來的玩意兒!
這兩人連說帶唱,原本還算正常的場麵,突然間弄得每個人都不由黯然神傷。
趙老板低下了頭,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也跟著加入了勸說陣營。
他說“張大師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全家都欠你的人情。但今天的事情,你就咬下牙關幫個忙不成?我女兒的名節問題我已經不追究了,實在不行,我給你加錢好不好?”
“……”
加錢……
張野搖了搖頭,突然一陣苦笑。
這場麵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坦白說他一點都不知道。
那趙夫人就不說了,城府極深,誰也看出來她葫蘆裏賣什麼藥。
但誰能告訴他黃毛和大河這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算怎麼回事?!
你們這一腔殷切的樣子,又不是你們自己結婚,你們擦眼淚熱切個什麼勁兒?!
趙老板都說加錢了。他意識到事到如今肯定是推不過去了,於是牙一咬,心一橫,說“行啊!”
“這個婚我結,你女兒呢?問問人家的意見吧?雖說到時候參加婚禮的是女鬼,但事前你女兒怎麼著是不是也該有個知情權?”他狠狠的看著身為罪魁禍首的趙夫人,眼神中有指責有控訴,更有無辜被人下圈套的憤怒不甘。
“我女兒善解人意,她醒來以後一定會同意。”趙夫人微笑。
“希望如此——”
張野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任務圓滿啊。”
看著老板離去的背影,一股莫大的成就感頓時漫上了黃毛的心頭,他滿意地拍了拍大河的肩膀,後者咬著牙,仿佛一切的心痛都在不言中。
……
夜深,在大事瑣事都有個基本結論以後,忙活一天的趙家人總算是熄了燈,帶著各種各樣的心事進入了睡眠。
趙夫人當然是沒就寢的。以陪女兒為名,她理所當然地與丈夫分了房,並徹夜留守在了三樓。
她知道有些事情還有待解決,而不問完那些該問的話,張野那小子,絕不可能老老實實地死心。
天台上的風有些大,也許是陰氣過盛,今晚的天空並沒有月亮。
隨後入場的人影顯得悄然而輕盈,沒發出一絲響動,修為上應該已經超脫凡人之列。
“來了?”
她眉眼輕笑,不得不承認的是,即便已經年近四十,眼前這個女人,仍然是人群中難得一見的美人。
“你的目的是什麼?”來人的問話像是要開門見山,“就這麼草率的把你女兒推給我,名節問題是想都沒想過,怎麼,不是親生的?那麼舍得?”
“我以為你還要糾結我的身份問題,原來是在意這個。”趙夫人似笑非笑地以手掩麵,“到底還是個年少氣盛的小夥子啊,小張野,你這麼在乎這件事,莫不是真對我女兒動心了吧?”
“好姐姐您能別在調侃了我麼?”
黑夜中的張野白眼一翻。
“姐姐?雖然很想因為這個年輕的稱呼而高興一會兒,但這個輩分我可實在擔不起。你馬上都要和我女兒結婚了,現在還叫姐姐是不是不太合適?”趙夫人放下了掩在嘴邊的手,一時間一顰一笑,盡是人間風骨。
“擔得起!您這個麵相,不說歲數,說是我妹妹我都相信!”張野嗬嗬一笑,當然為了迎合對方而肆意誇張,“老實交代吧,我不相信您這樣的老江湖,做起事情來會毫無意義。”
“意義?你要聽意義是麼?那好,那我告訴你,我的意義就是看著順眼就行。”趙夫人開心地笑了笑,“你也不想想看可供選擇的這群男人都是些什麼貨色?除了有血緣關係的以外看來看去也就你一個人長得不那麼討厭。有選擇的話我也不會把女兒交給你這樣一個刀尖上打滾的江湖人,但問題是沒選擇啊!我能怎麼辦?”
“額……”
張野憋了一口氣,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黃毛長得猥瑣,大河一臉憨厚,劉二尖嘴猴腮,老周又實在老成。四眼還算端正,但身子看著虛弱;小胡各方麵都對付,問題是身高是個硬傷。
這麼看來,自己倒的確成了可選擇對象裏唯一一個條件都能過得去的啦?
“那林九呢?”他不死心,打算還是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除了有點嗜酒以外,冷靜、沉著,成熟的氣質應該是你們女人都愛的類型,如果是看得順眼的話,他應該排在我以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