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不退,意識渙散。”
寸步不移的緊跟在張野身後,黃毛的語氣顯得緊張而畏縮。
“起因。”張野回身看著他。
“衛生所裏的老醫師說是病毒性感冒,小地方根本沒有這個醫療水平救治。”黃毛低著頭,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問你起因。”張野繼續看著他,放大了問話的音量。
好端端的人不會平白無故得什麼病毒性感冒,眼前這種情況,傻子都能看出來同凶宅惡咒有關。
“屍毒。”
眼看著黃毛受人指責,大約是出於兄弟義氣,人群中的劉二站了出來。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上去是唯一一個不懼張野“淫威”的人。與其他人的安分守己不同,表現在這個人身上的情緒是一種豁出去的無畏。他並不是不怕,他隻是最純粹的破罐破摔。這事兒不是我們搞出來的,你憑什麼對我們施壓?請我們出手的人是你,現在來問責任的也是你!這單生意從來都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大不了老子撂挑子不幹,你能奈我何?
“什麼屍毒?”
張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把話說清。
“祖墳中,因妖邪誕生的惡蟲。這位趙公子在隨同觀視的時候一不留神被墳地裏的血蚊子叮了一口,什麼所謂的‘病毒性感冒’,說白了其實就是給毒蟲咬了!”
劉二看了看他,有一說一的樣子也是全然不懼。
“有法可治麼?”
張野接著問。
“沒有!能治早就治了!還用得著幹瞪眼等到現在?”
劉二一聲嗤笑,也許是對方的不以為意,反倒讓他得寸進尺了起來。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張野看了看他,麵無表情。
“劉二,你想怎麼的?”後者雙手叉腰,橫得像個二五八萬。
“不想怎麼的。”張野笑了笑,“看上去你比較特立獨行,所以打算特別留意你一下。”
“醫生怎麼說?”轉過頭,他看向了隊首的黃毛。
“時間太晚了,醫師建議是天一亮立刻轉院。我們知道這種情況一刻都不能拖延,但偏偏時值深夜,這地方連個路過的出租都找不著。”黃毛眨巴著眼睛,看得出來已經是誠惶誠恐。
“我明白了。”張野揉了揉眉心,心急,但是無能為力。“況且如果按劉二所說真是屍毒作祟,就算第一時間送到醫院也沒用。”想到了什麼他苦笑兩聲。
“送到大醫院,至少能先行降溫。”正說著,坐在床邊照看的老周緩緩抬頭。
“什麼意思?”臉色微微一寒,張野問。
“這種程度的高燒,已經不僅僅是如何醫治的問題了。”老周看了看他,“人體沒辦法承受這樣的溫度,拖得時間越久,對身體機能的損傷越大。凡高燒,無論如何下藥,第一步永遠是降溫退熱。偏偏著窮鄉僻壤連台冰箱都是功率不足的類型,我們一直在用冰水冷敷,然而時間久了,也是杯水車薪。他這種情況一旦拖下去,別說是明天早上,再過兩個小時就得燒壞大腦。到時候就算救回來也是傷殘一個,下半輩子肯定是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