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野點了點頭,心說“完”。
有個女兒,那就是有了遺產的法定繼承人。
看著老爺子空口無憑的樣子估計還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到時候他人一走撒手人寰,沒個遺囑字據啥的,房子財產啥的該給他閨女還是給他閨女,自己撈不著半點好。
“我閣樓上有個古鍾。”老爺子看了一眼,扔過閣樓鑰匙的同時語氣也開始趨於正常,“老朋友留下的物件了,你打掃時特意留心一下,幫我除幹淨灰塵。”
“明白——”
輕歎了一口氣,仍有些頭眼昏花的張野踩著萎靡的步子,順著樓道扶手一步一步爬上了樓。
公寓小樓一共五層。
一樓是歸尹老爺子獨處,二樓目前也就他一人。三樓老酒鬼、青衣對門而住,四樓屋主常年不在家。
剩下名為閣樓的五樓,因為無人落戶,所以用來堆放雜物,常年上鎖。
盡管在開門前已經做好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然而真正推開門享受撲麵灰塵的那一刹,張野的心中卻仍不由升起了一股罵娘的衝動。
雜七雜八的物件,以及地板上踩一腳一個淺坑的落塵。這間閣樓給他的感覺大約是封閉了一個世紀之久,陽光在第一時間沒有照進來,這就使人產生了一種黑暗不通光明的錯覺。
“你是可以的。”
在心裏回想了一邊那老爺子和善的笑容,一邊捂著口鼻開窗的張野一邊微笑著搖頭歎息。
能把人壓榨到這種程度的房東他生平第一次遇見,更遑論現在的自己無異於大病初愈,能在這種地方堅持多久都還是個問題。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望著百廢待興的髒亂之地,他由衷感到了任重而道遠。
掏出手機打算叫老酒鬼上來幫忙,然而這常年電話暢通的老妖怪居然罕見的出現了電話關機。出於對他實力的信任這讓張野十分懷疑對方是否已經知道了今天老爺子的日程安排,所以特地關了手機打算看他一人遭罪。
手中掃帚隨著顫顫巍巍的步子一並搖晃,在緩慢而不失韻律的節奏中,慢搖的舞步一點一點擴散至整個麵積不大的閣樓。
上世紀的黑白電視機,廢棄不用的沙發家具。
白了一眼這遍地有待收拾的雜物,無心清潔的張野果斷選擇了先翻一遍以拖延時間。
人家讓他打掃閣樓,沒說限定時間內必須打掃完畢。
既然如此自己就能無限期的拖下去,雖然明知不太現實,好歹也撐過這放血過後休養生息的兩天才好。
說實話張野對這老爺子的過往一直比較好奇。
沒聽說過他拿什麼退休金,更別說以前幹過的職業工作。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來路都不明的老人家卻坐擁這樣一套價值連城的地皮房產,說是繼承祖業或是中了彩票都不免讓人遐想連篇。
不僅如此,他手下的租房裏還養了一棟樓的大妖,且明明身住鬼宅,卻依舊無病無災安享晚年。
林九那邊問不出什麼玩意兒。
對於這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看上去老酒鬼那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深感怪異的張野卻隱約感到這人背後並不尋常,再加上他先前脫口而出的“產業”二字,更是有足夠的理由讓他懷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