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白是覺得安澄就這麼直接直接戳破賀齊一直隱晦的事情有些難為情。
而賀齊則是被戳中心事之後的惶恐和難堪。
“賀齊，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嗬，如果可以，他確實不想與賀齊為敵。
沒有人是天生就強大的，當年他在沙漠，死神湖一次次的曆練都有賀齊陪在身邊。
也不能說是陪伴吧，畢竟那個時候的賀齊也很弱小，他在想辦法強大的時候，賀齊也想通過在絕境的壓力下一點點突破自己。
那個時候他們有時候會是搶奪機緣都對手，有時候也會是相互配合闖過考驗的搭檔。
他們還是個孩子……
整整三年，他們不斷的在這片大陸上一個個天險絕境中偶遇，也一點點相熟。
他化名為白陸。
而賀齊則是化名為齊賀。
行走在外，用一個假名字是最常見的事情。
這樣以來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曆練結束以後，他們再也沒有遇到，直到數年後他聲名鵲起，整個大裕國是他的囊中之物時，他們才再次相遇。
隻不過那次相逢算不上美好，更算不上是朋友敘舊。
能和他一起熬下那些折磨和困境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人呢。
他成為了大裕國的實際掌權人，和賀齊也在當年巫族殘餘勢力的擁護下建立了一座三不管的小城。
相逢之日，賀齊是為了殺他。
隻可惜賀齊不是他的對手，還被他認出了身份。
念著往日種種，他放過了賀齊。
從那以後，賀齊時不時就會跳出來故意找些事情然後被他揍一頓消失，然後再出現……
周而複始，這樣又是幾年。
他們之間雖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有生死大仇的敵人。
非敵非友，兩人時間保持著詭異的平衡。
賀齊的心思他並不清楚，直到前不久他從宮中出來見到賀齊，賀齊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才讓他隱隱有幾分猜測。
“賀齊，大戰在即你身為最高的指揮官想這些如果好嗎？”
“不會有如果，就算有如果，我們之間也是會是，你是你，我是我……”
真的會這樣嗎？
之白捫心自問。
其實不一定，那個時候若是他早早知道賀齊的心思，也許會離賀齊更遠。
他的感情，他的情緒都是安澄帶給他的，沒有安澄，他更像是一個人形機器罷了。
跟一個機器，何談感情。
他和賀齊之間從來都沒有如果。
之白果斷的說完便拉著安澄的手踏雪無痕離開了湖邊，隻留賀齊一人站在結著厚厚的冰麵上。
賀齊苦笑一聲，沒有如果嗎？
賀齊從腰間的錦囊中拿出一顆藥丸放進口中，點了身上幾個穴位後盤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詞。
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個陰惻惻裹在黑袍中的男子變成了一個凹凸有致，容貌豔麗但也冰冷的女子。
怎麼會沒有如果呢？
是不是因為她遲了呢？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那裏不如安澄。
也許他和之白之間沒有前世，但這一世他做的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