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柏伏顯。
爸爸是生物技術研究所的所長,是一名職業藥師;媽媽是音樂學院的鋼琴老師,平時也會教我彈鋼琴。在我十六歲以前,我們家還是過著平凡的小康生活。我的童年和任何一個女孩一樣,從芭比到日本動漫,從韓劇到美劇轉換,從學著少女時代跳熱舞到看著賈斯汀比博或者西歐傑克漫犯花癡,從玩口袋妖怪到穿越火線,生活就是由這些簡簡單單的事物所組成的。總之,概括性的來說,幼兒園的我玩芭比;小學的我看名偵探柯南,有時和朋友們打夥寫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小說,畫著自我感覺良好的漫畫人物;中學的我在政治這些豆芽課上畫漫畫,在寢室裏和閨蜜們談論年級上誰和誰又耍朋友的八卦新聞,裝摸做樣地買幾本"財經周刊"嚷嚷著要學經濟,其實骨子裏什麼都不知道,回家前一天總是下定決心要認真做作業,其實還是在周天回校的時候抱著答案抄。看吧,和每一個孩子一樣的成長,一樣的活著。
至少在我十六歲之前,我都是簡簡單單的,普普通通的。
然而,命運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卻如同物理學上的磁感線或者電場線,難道也是客觀存在的物質嗎?科學家怎麼看待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的是,如果沒有命運,那麼孟德爾哪裏能找到自花傳粉,閉花授粉的豌豆;凱庫勒哪裏會夢到蛇咬自己的尾巴;哪裏還有什麼蘋果偏偏掉到牛頓頭上;法拉第明明是化學家哪裏會有機會發現電磁感應;奧斯特也不可能觀察到電流的磁效應了。剛升上高一的我一天到晚被這些問題煩惱著,問題就在於,那時的我不甘心自己如此平凡,我夢想能像比爾蓋茨一樣成為世界首富,能像史蒂芬霍金一樣寫下改變世界的巨著,能像麥克爾傑克遜一樣影響一代人。可是我什麼都不是,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中學生,整天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地活著。
一點刺激都沒有,我想。
高一下期兩個月後,我十六歲的生日來臨了。在美國的話,我就能學開車了,十五歲的我想這句話想了一年。初中的一個女同學去了美國,自從上了美國的高中,她便像是後半生不愁吃穿似的整天在qq空間裏發自拍。打死我都不出國哩,我想,當然才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高中的我學了小語種----德語,同學們在寒假去了德國玩,隻有我沒去-----為了考b1,我都快被外教frauschwann折磨死了,所以我一點也不喜歡外國人-----這隻是我個人的感受,沒有任何詆毀外國人的意思。
話說回來,我生日那天正好是周五,我能回家過生日。在等待爸爸來接我時,我去了趟學校的小賣部買了一張賀卡,給我媽媽的,原因是雖然今天是我的生日,但卻是媽媽的受難日。媽媽說我是剖腹產出來的,是兩位醫生雙手捧著出來的。生了我之後媽媽在床上坐了四天才能下床,是疼的。所以我一定每年都在我生日時送給媽媽一張賀卡。
但是那天在我買完賀卡並且寫完賀卡後,左等右等都不見爸爸的黑色途觀。直到學校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看見了媽媽單薄的身影。
怎麼會是媽媽?我心裏很納悶。但還是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媽媽也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說:"小卡,今天爸爸有事,所以媽媽來接你。"小卡是爸爸叫出來的。原因是我初中的英語老師給我取的英文名是凱西,爸爸發音不標準就叫成了卡瑟,聽起來像是卡sir(卡先生)於是從卡先生演變為卡卡,又演變為小卡,再後來我就習慣了。
"哦,"我應了一聲,"媽媽這個給你。"我把賀卡遞給媽媽。媽媽早就習慣了我生日時送她賀卡,她也隻是笑笑,將賀卡放在包裏。
"爸爸要用車,媽媽的車限號,我們隻有坐公交回家了。"媽媽依舊笑臉盈盈的,我牽著媽媽的手也是笑盈盈的。我們就這樣沿著校門外的路向最近的車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