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斌立馬讓禾當盛住手,說明了情況。
“不知屈大俠要不要答應我的條件?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萬一老娘一不高興,連七殺印也不要了,你的阮姑娘就慘了,我就不去找他們……”厲血孀還沒說完……
“你們不來找我,我怎麼好意思不來找你們呢?”伴隨著一段二胡之音,一個人飛旋而來,姿勢甚是優雅,稍帶著邪氣,落在地上,閉著雙眼陶醉在二胡之中。
眾人看時,那人白衣裹身,身姿如坐,二胡擱於大腿之上,緩緩拉著二胡,音樂起伏跌宕,進退有序,動靜皆宜。
“你就是陽明凸?你把阮姑娘怎麼了?”屈斌質問道。
“淫婦正護送她來呢,別急,很快就到”那人隻是閉著雙眼,二胡從未停止。
“想必前輩已然得手七殺印,還來找我們幹啥?”厲血孀不解。
“七殺下凡天下亂,江湖血雨不止休,若能化殺為己用,力挽狂瀾鎮蒼穹,都說七殺印是個好東西,好事兒多磨嘛,哪有那麼容易得到,厲姑娘還是拿出來吧,念在我和你爹是老相識的份上,就放你一馬”陽明凸說道。
“你都把阮玉顏抓住了,七殺印會沒在你手上?”厲血孀質疑道。
此時昌滿才想起昨晚阮玉顏交給自己的包裹,心想“難道給我的是七殺印?”
“少跟我敷衍,這麼多人都在你手上,我昨天糊塗啦,殊不知怎麼會把七殺印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身上,東西定在他們身上,你是不是已經得到?”那人有些憤怒,曲調越來越激烈高昂,讓人心亂如麻。
“我家小姐都已經說了沒有,你找死呀?”嚼骨邊說邊抄起磨牙鋸撲了上去,朝那人頭部砍去,陽明凸雙眼一睜,殺意已起,並不躲閃,將琴弓一掃,正中嚼骨腰部,一招圍魏救趙,嚼骨哪還砍得下去,立馬回防,將磨牙鋸護住自己腰部,“鏗”一聲,嚼骨飛出好幾丈,一看虎口,都震出血來。
厲血孀大叫道:“還愣著幹什麼,上。”
一群黑衣人圍了上去,命人先送走,屈斌、喋屍、昌滿、張有財,自己率眾人斷後。
陽明凸見眾人圍上來,隻是冷笑,二胡越拉越急,聲音越來越大,突然間,隻見琴弓一抖,“砰”一陣音波閃出,十幾名黑衣人翻身倒地,弦音讓人心慌撩亂老眼昏花,隻覺得陽明凸在人群中穿梭往返,音波在人群中徘徊流動,頃刻間,弦音即止,在看那些黑衣人,個個無法動彈,二胡又再一次響起,“劈裏啪啦”所有黑衣人血濺當場。
厲血孀一看“還不快走?撤。”
穀豐、噬血等人胡亂扔了些暗器,像禾當盛這些沒有暗器的也隨便丟了些石子過去,然後拔腿就跑。
跑了一會兒,終於追上屈斌等人,一群人相互扶持,一路顛簸前進,但是後麵的二胡音從未停歇。
“嘩……嘩……嘩……”一條小河擋住去路,眾人洗了把臉,沿著小河上遊前行。
遠遠聽得“轟隆隆”的聲音,如銀河傾瀉馬踏山河之聲,氣勢雄渾,循聲望去是從山穀中傳來,眾人沿著河岸走了過去,突然山回路轉柳暗花明,一條白練從懸崖飛瀉而下,貫穿天地。再一看,瀑布下麵廊橋回旋,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鑲嵌其中,水汽彌漫仿若仙境,彩虹環繞更勝瑤池,碧水清澈洗淨人心,青山環抱淡泊名利,好一個神仙居所別有洞天。
湖水中間有一個竹亭,亭子內檀香繚繞,內置一茶幾,茶幾上一棋盤,兩位鶴發仙翁盤腿對弈,雙方各站一棋童,手端托盤,盤內盛有茶水,七八個仙童圍坐在側定睛觀弈。
“哇,我們到了什麼地方?莫不是神仙洞府”張有財驚歎不已。
“錚……錚……錚……”一陣琵琶響起,刺耳亂心。
“還不快給我解藥,他們來了我們都得死,”屈斌心急如焚。
“我哪有解藥,要是有我早在剛才就給你了,我爹隻研製毒藥,從不研製解藥,”看樣子厲血孀更心急,不像是說謊。“我們還是過去山穀中躲避一下。”
“不行,這兩人不是善類,進入穀中豈不壞了這家世外清閑人?”屈斌反駁。
幾聲錚錚之音,竹葉掉了一地,山河破碎風飄絮,伴隨著竹葉灑落,一位黑紗女子立於枝頭,青絲飄蕩在風中亂舞,眉頭緊蹙鎖住心事,眼神哀怨閃爍淚光,玉指芊芊曲音低沉,麵部被黑紗遮住,若隱若現。
“哇,這是誰呀,挺漂亮的,”張有財兩眼發直。
“錚……錚……錚……錚……”又是一陣狂曲,山川搖動,河水翻滾,緊接著“轟……轟……轟……”幾聲巨響,水中轟鳴激起千層浪來。
“啊……啊……啊……你不漂亮……你不漂亮……”張有財躲進屈斌身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