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兒,下去吧。”血榮看了巫溪一眼,巫溪這個小子又開始不聽話了。
“可是…你的手?”華惜挽眯了眯眼。
血榮手背因為剛才擋住自己的頭,蹭到了木角上,現在已經滲出一絲絲血來。
血榮又不知道從哪裏扯出一條紗布,隨意的纏在手上。
“不礙事。”
華惜挽看他纏好,站起來下了馬車。
“華,裳,居?”華惜挽抬頭一看,額匾上寫著華裳居。
“嗯。”血榮也下了車,上上下下看了華惜挽一遍,繞過她走進華裳居。
華惜挽鬱悶的瞪了他一眼,時冷時熱,這算不算人格分裂?
“縈水掌櫃。”華裳居的跑堂看到血榮,忙去叫掌櫃。
那個叫做縈水的女子邁著輕盈的步子從後院走過來。看到血榮,她忙放下手中的賬本,走過來道:“榮世子,貴客大駕光臨,不知有什麼需要的?”
血榮抬手,兩匹布飄到手中。一匹白色,另一匹散發著瑩瑩的藍色,若即若離,似濃似淡。
“這,這藍色的是…”縈水瞪大了眼睛,小心的拿起布匹。
“不必在意是什麼,做最簡單的樣式。”血榮打斷她,看著那幽藍的布匹。
“沒問題,榮世子來測量尺寸。”縈水點點頭道。
“是她。”血榮挪了挪身子,露出身後的華惜挽。
“華,華小姐?”縈水吃了一驚。
不食人間煙火的榮世子帶女子來定做衣服,還是草包華惜挽?!
“有什麼疑問麼。”血榮眼色閃過一絲狠戾。縈水最好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華小姐隨我來。”
華惜挽探出頭,露出瀲灩水眸,眨了眨看向血榮。
血榮不由憐惜的摸摸她的頭,沒人的時候怎麼不見得她這般乖巧呢。
“去吧。”血榮朱紅的嘴唇揚起,眼睛彎彎的看著華惜挽。
華裳居的人都呆住了。
他們確定這是血榮世子沒錯,拿馬車,那法術。絕對是。可是他這是怎麼了,俊逸出塵的他絕對不可能對任何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連大男人看到這樣和諧的畫麵,也是要愣上一會。
“好。”華惜挽也不躲了,她走過去,伸直胳膊,縈水測量她的三圍。
測畢,縈水記下,轉頭對血榮道:“榮世子明日來取即可。”
血榮的目光一直在華惜挽身上,波瀾焰焰,不曾移開過。
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他帶著華惜挽直接走了出去。
出來了華裳居,街上一片的人都投來驚異的目光。
一是為血榮的俊逸外貌,二是為他身邊跟著華惜挽。華惜挽被看得不舒服,她先擠上了馬車。
血榮波瀾不驚的看了一圈的人,清冷出聲:“巫溪,二尺之內,殺無赦。”
巫溪看著血榮,點點頭,待血榮上了馬車,他墨眉緊鎖,駕車而去。
所有人都聽到血榮的殺無赦,不敢靠近馬車二尺。
馬車走遠,眾人雖散卻仍少不了議論。
“你要不要去跟他們說清楚?”血榮慵懶的看著有些鬱悶的華惜挽問道。
不想華惜挽一蹺二郎腿,漫不經心的道:“我才不找。”
“他們會說你的不好的。”
“我跟他們不熟,他們隨便說,我不會幹涉,但是跟我熟的要是這麼說,那我瞎眼。”華惜挽擺擺手道,“再說了,惹出來什麼事,可沒人給我撐腰。”
血榮欣慰的看著有些頑皮的人兒,她懂得,盡管自己對她那麼好,她還是不會打著自己的旗子招惹是非。這是一個有大智慧的女子。
沒有耐心,是急性子,但惹人注意的隻是她眼中睿智的光芒。
突然,車身一頓,華惜挽整個人前傾。
血榮動作迅疾的拉她到懷裏,不耐煩的眼神直射到外麵。
又是她吧。血榮俊眉輕挑,“巫溪,走不通的話,換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