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次我們要攻打的恐怕不僅僅是羌人。甚至可能是不知道哪裏會冒出來的那些大族的勢力。”李飛長出了口氣,抿著嘴巴繼續說到。
“如果我們打勝了,朝廷會因此徹底控製住魚鳧寶藏,而且會給予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以致命一擊。我們的小命就能保住。可如果輸了,我們和嚴家村幾千村民還有徐晃的幾百南軍精銳,將會死無葬身之地。怪不得,這次吳懿肯出麵接受這個任務,娘的,這是賭上了吳家的未來啊。換成是我,我也賭了。”
“不,李飛,我們打勝了,也一樣是死。”
“啊,德榮兄此話何解?”
“我們打勝了,朝廷得利了,大族利益會遭受嚴重削弱。那些大族會放過我們?那些朝廷的人會放過我們?恐怕到時候,我們就會出征塞外了,要不就是四處征戰。嗬嗬,到時候,隻要把軍糧一卡斷,我們想活都困難。”
“這?不會吧,朝廷不會如此絕情吧?”
“朝廷又不是要徹底消滅大族和那些不聽話的大臣,隻是要他們重新歸於朝廷的控製之下。到那個時候,為了平衡利益,我們又會被推出來。”
李飛聽完張既的話以後,心涼如水。他相信,如果劇本照此發展下去,最後被砍頭的人裏麵,一定會有自己的名字。李飛掏出煙鬥,看著府河邊上的垂柳,是啊,已經初秋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
自己除了賺了點小錢,根本一事無成。還被牽扯進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之中。現如今,不僅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連嚴家村和自己的兄弟都會遭受池魚之災。我就是想過一點安靜的小日子,我又不造反,我隻是因為跳錯了時空,才被放逐到這裏的。
怎麼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偏偏有那麼多人硬要我做呢?你們都認為我是個軟柿子是吧?都認為我就是個隻會賺倆個小錢,調戲下美女的紈絝是吧?娘的,你們不要我活,我自己偏要活下去。這寶藏,不好意思,我自己拿了。誰特麼也別想拿走。
正想的出神的李飛,突然聽見了岸邊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李飛抬頭一看,卻是李嚴和張任,旁邊還站著嚴虎和皇甫嵩。李飛忽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放鬆大哭了起來,也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正站在船上,在眾人的詫異與驚呼聲中,一腳就踩進了府河之中。。。。
兄弟見麵,自然無酒不歡。第二天下午,軍令終於下達。益州太守劉焉,命令益州將軍吳懿率領三千益州府軍,前往綿虒平叛。著李嚴,張任,嚴虎,李飛及張既等人隨軍前往。臨邛太守劉璋為監軍,皇甫嵩為軍師,一同前往。
綿虒位於都江堰以西,自古便以雄山險峰而聞名。此處又十分貧瘠,聚居於此地的羌人,十分貧困,但嚴酷的自然環境又讓羌人勇猛而善戰。漢朝官吏的苛捐雜稅,嚴刑峻法,逼得羌人屢屢造反。漢朝官吏愚蠢的管理方式,使得漢羌矛盾始終處於爆發邊緣。
在聽完了吳懿對於綿虒的一些情況介紹後,李飛就準備起身告辭了。這半個月在路上風吹雨打的,讓人很不好受。再加上,心裏對於益州大族的警惕性,讓李飛對於往日觀感頗好的吳懿,也多了幾分不耐煩和厭惡。
“李飛,你我都有大半年沒有見過麵了吧,你就這麼走了?”吳懿心裏覺得奇怪,以前的李飛可不是這樣的,便出言相問。
“額,也是,這樣,在下洗耳恭聽大將軍教誨。”李飛頭也不抬的說完了話,行了一禮,便低著頭蹲坐在了地毯之上。
“李飛,可是,做哥哥的有什麼事得罪於你?爽快說出來,男人嘛,別藏著掖著。”
“哪裏的話,我等升鬥小民,怎敢與大將軍平起平坐,您可是大族,我就是一山野村夫。我可高攀不起,這要傳了出去,別人會笑話我自不量力。”李飛歪著脖子,懶洋洋的說完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