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上,石溶正躺在龍塌之上翻看著石國朝臣的花名冊,上麵詳細記載了各個家族的傳承還有相關信息。
“啟稟吾皇陛下,殿外忠順親王拜見!”夏公公突然走了進來道。
“快請!”石溶正在頭疼之際,聽聞忠順親王來了,知道這是個賢王,怕不是自己如今唯一能夠指望的人。
不大一會,夏公公領著一位錦衣朝服,頭發花白,身形魁梧的老者來到殿上。
那老頭歪著頭石溶一眼,大笑道:“陛下倒是悠閑!”
石溶趕忙直起身來,命人給忠順親王搬來一個椅子,關心的問道:“都這麼晚了,老皇叔怎麼還沒歇息?”
“聽聞你回來了,皇叔自然要過來看看!”忠順親王在夏公公的攙扶下,坐在一張軟椅上道。
“侄兒正在為國事發愁,沒想到皇叔您就來了,您可是我的大救星呀!”石溶高興道。
“哦,我倒要聽聽,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陛下,這幾年我可沒有看到陛下著急過,還以為陛下不喜於管理朝政呢!”忠順親王笑道。
“皇叔,您就別笑話我了!”石溶臉上一紅道。
“石國立國已有百年,剛立國的時候,政通人和,百業興旺,上到皇帝,下到臣子,皆知太平來之不易,兢兢業業,一心為民,不到三十年,石國就成為了整個西境最富足的國家。你父皇初登基的時候,也是按部就班,兢兢業業,不成想到了晚年,卻是耽於享樂,六次南巡,更是掏空了石國的國庫,朝廷腐敗,官官相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些年來,對朝廷多有怨恨,尤其是新皇登基,各部大臣更是趁機渾水摸魚,腐敗更甚,陛下若不再整頓吏治,怕是這江山轉眼就會易手!”忠順親王言道。
“皇叔以為,當從何處著手?”石溶言道。
“想要穩定政權,首先穩定軍權,這一點你做的很對,就是有點操之過急了些,我聽聞前幾日在朝堂之上,你突然拿下了義忠親王的軍權?”忠順親王言道。
“那老頭仗著軍功還有老資曆,在朝堂之上倚老賣老,連我都敢教訓,我一氣之下,就把他一擼到底,讓他回府閉門思過去了!”石溶想起了那個在朝堂之上肆無忌憚的老頭,還有自己把他一擼到底的時候,他那拂袖而去的表情,撇了撇嘴道。
“你可知他已經離了京師,這幾日邊關傳來消息,他一直在邊關走動,想必會有什麼大動作!”忠順親王言道。
“這老頭,不會是要造反吧?”石溶吃驚道。
“義忠親王戎馬一生,在軍中的影響力極大,尤其是當年平定三王之亂以後,三王的那些降將,也多歸於他的麾下,就連現在的刑部尚書賈敬,還有您剛剛提拔上來,接替他的兵部尚書王子騰,那可都是他的老部下,現如今您將他所有的實銜拿下,隻留一個王爺的名頭,讓這些年輕的後輩騎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又是那個暴脾氣,自然看不過去,還望陛下看在往日情分,放他一馬!”忠順親王勸說道。